恩在此少不得下马跟卢象升等人寒暄一番,可是高起潜听见众人参见,愣是端坐在马上不动弹,只是抱拳回礼道:“诸位,咱家甲胄在身,不便下马回礼,实在是对不住了。”
孙传庭脸上的青气一闪而过,高起潜简直是目中无人,他身上哪有什么甲胄,外面套着的分明是曳撒,最多里面穿了一身软甲,这就算是甲胄齐全了?摆明了是要给众人一个下马威,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见高起潜不动,吕直竟然也不动,跟着后面的左良玉好像也没有要下马的意思,孙传庭额头上的青筋已经一根根凸起,他猛然抬头,看向将领最后的一人,那人在马上躲闪了一下孙传庭的目光,但是也知道躲在后面终究不是个事,还是扭扭捏捏的下马道:“末将贺人龙参加巡抚大人。”孙传庭猛然咬牙怒喝道:“好你个贺人龙!延误军机,迟迟不到,你可知罪!”孙传庭早就已经气愤到极点,盯着贺人龙道:“贺人龙,你自己说,贻误军机该当何罪。”贺人龙刚才得了高起潜的话,本来心中还比较淡定,可是实际与想象毕竟不同,真到了孙传庭面前,贺人龙还是双腿发软,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不仅是孙传庭,孙传庭身后众将对贺人龙都是怒目而视,不仅仅因为贺人龙贻误军机,更重要的是贺人龙简直就是逃跑将军,自从开战一来,碰到闯军就是一触即溃,根本没有鼓起勇气跟闯军对战的事迹,若不是他和左良玉总是逃跑,若是他们能主动攻击闯军,说不定傅宗龙当时也能被解救出来,就因为他们只知道逃跑,这才致使主帅失陷,对于这样的人,众将都是武人,怎么能容忍这么个软骨头。
高起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只要不傻,自然能听出孙传庭那是话中有话,指桑骂槐,这些人根本就是将贺人龙拉出来杀鸡儆猴,孙传庭还真是目中无人,当着自己的面问贺人龙贻误军机该当何罪,什么意思,难道要把自己也斩了吗?高起潜捏着嗓子道:“嘿嘿嘿,咱家是监军,这个问题咱家来回答,军队之中战场之上,贻误军机者当然是斩立决!”贺人龙一听,一瞬间面如死灰,这高起潜什么意思,难道这就要放弃自己了吗,真是个白眼狼啊,贺人龙正要争辩,却听高起潜又道:“不过,孙巡抚,刚才你的话咱家听的倒不是很明白,贻误军机当然是该死,但是你说贺人龙贻误军机,这又从何而来呢?据咱家所知,这些天贺人龙都跟咱家在一起,我们从西安府一路过来也没耽误时间,这贻误军机的说法恐怕是不太妥当。”孙传庭见高起潜发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阉人,若不是他在路上磨蹭,怎么会耽搁这么多时间,这分明是置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