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天雄军驻军在蒲城南部的东卤池边,所谓东卤池,顾名思义,其实就是盐水湖,这里的水可以作为盐卤,就像是海边的百姓经常用海水晒盐一样,内地的百姓如果找不到地下盐水的情况下,就只能找一找有没有盐水湖,很幸运的是在陕西有东卤池和西卤池两个盐水湖,当地的百姓为官家制盐,也算是一条生路,可是盐铁毕竟是朝廷的战略物资,普通民众是无法自己取得食盐的经营权的,只能算是给朝廷打工,每个月领取微薄的工钱,若是放在寻常年月尚且能满足温饱,可是生逢乱世,在流贼四起的情况下,这些以盐水湖为生的百姓也只能举家逃亡,现在蒲城已经是民生凋敝,跟韩城的情况差不多,已经没有多少人居住在城内,而平日里繁忙的东卤池盐场,现在更是一个人影没有,只有空荡荡的破败营地树立在湖边。
有不明情况的天雄军士兵走到湖边想要打水,尝了一口却忍不住吐了出来,“他娘的,这湖水怎么又咸又苦。”这才有别的士兵取笑道:“哈哈哈,谁叫你不看营地门口的牌子,那上面写了盐场,这很明显是盐水湖,傻子才去喝那里面的水。”那士兵骂骂咧咧的拎着水桶走回去了,从韩城行军到现在,一路上多少还有一些水源,所以基本上天雄军的水源没有断绝,加上人员不多,饮用水足够,每个人的水壶都是满满的,可是东卤池这里因为地下水基本上因为卤水的缘故都被同化了,加上地面环境属于盐碱地,基本上找不到什么水源,城里的水井因为天灾的缘故已经干涸,所以到了蒲城之后天雄军并没有得到任何水源的补给。整个军队为了隐蔽性并没有扎下大营,卢象升决定就在盐场中凑合一晚。将士们进入盐场后,卢象升叫上主要将领进入一间年久失修的工棚内,点上蜡烛,一起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根据情报显示,这几天流贼对西安城发动了几次进攻,我估计流贼应该是想有所动作了。”袁承志看着展开的陕西地图说道。卢象升负手站在袁承志的对面,他开口道:“承志,说说你的看法。”“大人,诸位将军,流贼虽然人多势众,但是要说攻打西安城估计还差了些火候,毕竟高迎祥被杀对他们多少还是有影响的,现在的流贼并不是他们全盛的时候,李自成还需要一些日子恢复元气,现在打西安城不太现实,何况孙传庭和麾下兵马也在西安城内,战事一旦进入胶着,吃亏的一定是李自成,别的不说,就一点,他们的粮草挺不住多久。所以我判断,李自成攻打府城,分明是金蝉脱壳,在府城方向制造压力,让官兵不敢轻举妄动,好掩护他们转移。”袁承志分析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