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问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这座牢狱的。
对他而言,他在短时间内接受了太多远远超过他目前理解程度的内容,以至于他仿佛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摇摇欲坠,似乎在下一秒就要骤然崩塌。
如果说制定当前社会规则的并不是雄虫,那又会是谁呢?
雌虫么?
但若制定规则的是雌虫,那为何还会将同样身为雌虫的同胞摆在那么低的位置,为何还会漠视甚至无视他们所遭受到的苦难呢?ωωw.
商问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去理解这个问题,故而,在脑子片刻的短路之下,他晕晕乎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感觉自己有很多话想去述说。
但躺在床上,刷着星脑时,却骤然产生出一股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寂寥来。
他这一生都会是孤独的,虫族的观念要与他自己的观念所碰撞,注定要杀出个血流成河,他注定了无法完美地融入进虫族的社会,同样的,在这片星海之中也找不到自己的故乡。
虽然他也能预料到自己未来一定会孤苦伶仃直到老去的那日。
但在一些特殊的时间。
譬如现在。
他不得不独身一人躺在床上品味这股子糟透了的寂寞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还想厚着脸皮去找白温讨根烟尝尝味道。
他一直以来的观念好像要被这股洪流冲垮了。
但他不愿意去细想。他本就不是天资聪颖的那批人,到最后也只会徒增烦恼。
但,有时候世界就不让人好过,也不知道白温究竟从哪得来的消息,还没等他在床上躺上十分钟,星脑就传出了传唤的“哔哔”的声音。
最终,商问还是猛地从床上翻身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白温的办公室。
出乎他意料的。
白温这烟鬼今天竟然一根烟都没碰,见商问走进来,便问:“你的监狱之行怎么样了?”
那当然是大受震撼。
完全无法接受现实。
直接把他吓傻的那种。
当然,若事事都与白温细说那也着实没有眼色,故而,商问相当简单地为这一次行动做了一句话的总结:“有虫让我从雄虫贩卖一事着手。”
商问说这句话时,紧紧地盯着白温的面色,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但商问显然失望了。
雄虫贩卖这么个震撼虫心的字眼,在白温耳中大抵像是路旁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