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直接受“中庸”思想教育的人,居达此刻的发言实在太过极端,会让商问陡然产生一种可怕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仅来自于原本看起来相当和善的虫忽然变得狰狞癫狂。
同样的,也来自于识虫不清这一认知。
虫子与人类是很像的。就算他看到了居达愿意去帮助那名精神紊乱的雌虫,但这也只是他复杂人性,或是虫性中的一面而已。
他好像最初就不曾了解过眼前这只虫。
望着眼前的虫,商问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但凡这只虫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就不会在他眼前放出如此放肆而又可笑的话来。
“这样的话,我只会从你口中听到一次。”
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在雄虫协会中只负责整理文件的文员似乎被眼前这浑身上下都笼罩着寒意的青年吓到了。
居达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这次会面自然不欢而散,商问略有几分烦躁地回到军区,正好瞥见协会和联邦法院的飞行器刚从停靠区起飞。
想也知道,这两尊大神是为了这件事来追责的。
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担负一些责任的商问不是太乐意地走向白温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走近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烟草味。
不出所料,刚刚将协会与法院两尊大神送走的白温正坐在办公桌一角,慵懒且悠闲地抽着香烟,那双漂亮且带着几分勾人的眼眸斜睨着他。
在烟气喷吐之间。
那浑身上下笼罩在灰白烟雾中的青年只笑。
“与你新认识的朋友谈妥了?”
伴着片刻的沉默,商问闷闷地答了句“没有”。
毫无疑问,白温口中的“新认识的朋友”就在指居达,同样的,毫无疑问的。
白温在监视他。
这个事实让他在震惊之余,好似又觉得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商问无比庆幸自己在那时毫不犹豫地抨击了居达不切实际的极端想法。
否则,等他回到军区之时,迎接他的恐怕就不是抽着烟的白温,而是那柄放在角落的还未见它开锋的闸刀了。
白温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声嗤笑从他嗓子里倾泻而出。
“你觉得我会杀你?”
商问内心一懔,脊背随之绷直。
白温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气,悠悠地叹:“年轻虫啊。”
不得不说,仅是短短两句话,就让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