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回去的路的商问在恍惚中做好了以天为盖地为席的思想准备。
但在视野朦胧间,瞥见一身熟悉的军服时,他基本上二话不说,就踉跄着步子上前,抓住了对方的肩膀。
“哎?!商问?怎么又是你?”
这张本应该相当陌生的脸庞好像有那么几分眼熟,商问隐约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只虫,但不等他细想,额头与脑仁儿一起给他拉响了警报,头疼的感觉,与嗡嗡的耳鸣声一起在他的世界中嘈杂起来。
他隐约好像听到了对方询问他什么事情,他恍惚地点点头,那带着重影的脸转瞬由惊讶变成了迷一般的略显奇怪的喜悦。
他被这只虫拽上了飞行器。
结果短短二十分钟后,他就被丢到了一栋略有些眼熟的,看起来好像很贵的府邸面前。
载人还能只载一半?如果不是商问觉得自己话都说不利索,他估计得跳起来把这开飞行器的家伙给痛骂一顿。
骂骂咧咧地按着红肿的额头,他隐约听到了身后的府邸开门的声音。
而待他看到来人时。
商问只觉得自己的醉酒已经醒了一半——黑发,金眸,还是少年的匀称修长的体型,外加那张看起来相当不错的脸。
这不就是前几天刚和他打过架的那只S级的小崽子么?
把近一半酒虫儿给吓跑了的商问勉强取得了一定的对话能力:“……你则么在这?”
兰图祭远比他还要诧异。
“这里是兰图家。”
商问此刻就是悔。M.
非常后悔。
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刚刚在酒吧,就不该想着要压压惊就去碰那瓶酒,如果不碰,那他就不会被那个一点儿道德都不讲的军部虫随意乱丢,同样的,也不会被如此“恰巧”地被丢到兰图家的家门口。
已经在人类社会生活了二十来年,又在虫族社会生存了些许年份的青年下一瞬间完成了下蹲掩面的一系列壮举。
然后吐了个带着酒气的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