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道,“你就不能个子矮点、体重轻点吗,是不是?你非得长这么长的腿和胳膊。我该让你就躺在外面的。”
不过,紫苏还是竭尽全力把令公鬼拖上了楼梯,小心翼翼尽量不让他受到碰撞,把他拉进了屋。紫苏在门旁放下他,用指节搓着后背,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他不该把自己弄成这样,一边飞快地搜了搜屋子。屋后有个小卧房,也许是个客房吧,里面有张床,上面的粗布被褥堆得老高,地窝炉里也已经放了木柴。没过多久,她就掀开了被子,点燃地窝炉和床头柜的莲花灯。然后回去拖令公鬼。
把他拖进房间,或者拖到床上去都不是件轻松活儿,可紫苏办到了,还把他用被子盖了起来,她自己只是呼吸有点急促而已。过了一会儿,紫苏伸手进被子里摸摸。皱起眉摇摇头。床单冷若冰霜。令公鬼根本没有体温可以供被褥保存。紫苏知道自己要吃亏了,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爬上床钻进被子在他身旁躺下。
最后,紫苏把令公鬼的头抱在了自己的臂弯里。令公鬼仍然紧闭双眼,呼吸混乱,可是紫苏觉得,如果自己留下他去找湘儿,那令公鬼可能等不到她回来就已经死了。他需要鬼子母,紫苏心想。我能做的只有给他一点点温暖。
有那么一会儿,她仔细研究令公鬼的脸。她只能看到他的脸。她一向无法看到一个失去意识的人的画面。“我喜欢成熟的汉子,”她对他说,“我喜欢有教养的,充满智慧的汉子。我对农庄、种地或者放羊的没有兴趣。特别是放羊的小男孩。”
紫苏叹了口气,把令公鬼脸上的头发往后拨去。令公鬼的头发如丝般光滑,“可话说回来,你不是放羊的,对不对?不再是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可笑,为什么风月宝鉴要让我遇上你?为什么我不能过一些平安、简单的生活,比如说,遇到船难,没有食物只有一打饥饿的厌火族?”
回廊里传来声响,她抬起头来,房门开了。半夏站在那里,看着火光和灯光照耀下的他们俩。
“哦。”她只说了这个词。
紫苏脸红了。她不禁埋怨起自己:我为啥要像个做了错事的人一样?傻瓜!我我只是想给他保暖而已。他晕过去了,而且,他冷得像冰。
半夏没有再往房间里走。
紫苏道:“我……我觉得他在失去体温。他需要我。”
半夏说:“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而且……而且紫苏,你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是不是?”
“我知道。”紫苏很想把抱着令公鬼头部的手收回来,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