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令公鬼咕哝了一声:“它们可没有这么容易倒下。”
他在其中一座巨大无窗的屋子门前停下脚步,往里张望。让他吃惊的是,里面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正中央开着天窗,排着一行行包厢,房间的一头是一个舞台。他从来没有见过或听说过这样的屋子。包厢里、地板上挤满了人,在看舞台上的人表演:他经过其他屋子时也从门缝里瞧过,台上的人有变戏法的、奏曲子的、还有数目不等的翻跟斗的、甚至还见过一个说书,披着补丁披风,洪亮的声音高调讲述着探宝故事中的一个故事。
这让令公鬼想起了谢铁嘴,他于是赶紧离开。想起谢铁嘴总是让他难过。谢铁嘴是他的朋友。一个为他而死的朋友。而自己,却逃走了,留下他送死。
在另一座大屋子里,有一个穿着层层叠叠的彩衣的女人,似乎在把东西从一个篮子里变到另一个篮子里,然后又从她的手里随着一阵轻烟消失。看她表演的观众大声地发出“噢”、“啊”的赞叹。
“两个五铢钱,好大人,”门口一个耗子似的小个子男子说道,“两个五铢钱就可以进去看那个节目。”
“我可不想看,”令公鬼又瞥了瞥那个女人。她的手里冒出一只白鸽。“这是彩戏法?不看。”他朝那耗子汉子略略一欠身,走开了。
他正在人群中穿行,心想接下来去看什么的时候,一个深沉的嗓音伴随着拨动琵琶的声音从一扇门后传了出来,那门上的标志是一个杂耍演员。
“寒风从青亘峰隘口吹下来;寒意笼罩着那无名的坟墓。然而,每年的正月朔日,在那堆石头之中都会出现一支月季,带着一滴奇玉般泪滴如同花瓣上的露水。那是邓丝宁白皙的手放下的,因为她仍然牢记着跟许宗元的契约。”
这个声音如同绳索般牵扯着令公鬼。他推开屋门,里面正好响起掌声。
“两个五铢钱,我的大人,”一个很可能是刚才那人的孪生兄弟的耗子脸汉子说道,“两个五铢钱就可以进去看。”
令公鬼掏出些钱币一股脑地扔给那汉子。他晕乎乎地向前走去,瞪着舞台上那个一手揽着琵琶、另一只手张开补丁披风像是要把所有声音收进去,连连施礼答谢听众掌声的汉子。他身量很高,瘦长瘦长的,并不年轻,一把长胡子跟他头上的头发一样白。当他直起腰,看见令公鬼的时候,忽然睁大的锐利双眼是灰色的。ωωw.
“谢铁嘴。”令公鬼的呼喊淹没在人群的噪音中。
谢铁嘴凝视着令公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