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致走的那一日，百官相送，系着红绸子的彩礼绵延了数十里，云蓁蓁扶着自己的母亲，这个时候云家人不能哭。

一旦哭了，那就是对这件婚事的不满，眼中含着泪水，面上也得挂着笑。

云致穿着一身新郎服，恭恭敬敬的拜别自己的父母，此去一别，归期未定，儿子不孝，未能服侍于父母身前。

忠孝不能两全，云致只能选择忠。

楚煜隐在角落里面，看着对面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真正难过的也只有云家的人而已。

“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就是想到当初我出征的时候，除了老头，估计没人愿意让我回来。”

楚煜的眼神划过云致，放在云蓁蓁的身上，距离隔得太远，他其实看得并不真切，可是云蓁蓁挺直的脊背却是一往如故。

楚煜看了几眼，这里人太多，还是等到人少一点再去找小桃兮吧，不定能看到些平日看不到的样子。

楚煜怀着好奇心翻墙进来，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云蓁蓁照样在那里抄书，眸子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今日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偷偷在家里哭呢。”

“那让你失望了，我很久没有哭了。”

“你三哥身边安插人了吗？”

“自然，自己的人会放心一些，千面阁里，我派去了两个心腹，随时都会传递消息。”

“你的千面阁弄干净了？”

云蓁蓁微微一点头“撒出去的人太多，难免鱼龙混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只能敲打一下他们上面的人，至于其他的人，如果只是一时为钱所迷，倒是可以放一马。”

“那别人安插进来的，或者背叛你的呢？”

“不知道，我让他们去解决了，大概率已经失踪了吧。”

双面卧底的命是最不值钱的，一方出手，另外一方也不会在意，有些人，既然能背叛一次，自然也能背叛第二次。

“你现在打算做些什么？最近盛京实在是无趣，我都没心情了。”

“楚世子可以去别处瞧一瞧，我总不能费尽心思，就为了给你看一场折子戏吧。”

“怎么能是为我呢？蓁蓁难道就真的没计划了。”

云蓁蓁的确是这样打算的，在自己祖父去世之前，她希望这盛京能保持表面的风平浪静，无论是真是假，好歹让祖父知道，他的国家，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倒是有一个，当初我曾应了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