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大叫。

黎楠楠啃了几下，口水顺着扫地机器人流到地板上，机器人表面的外壳已经有许多牙印。

她突然躁狂，把扫地机器人往地上猛砸，一秒砸三次，咣咣的巨响中，扫地机器人外壳被砸碎，赃物盒爆开，弹出满地的灰尘。

猛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江烨心脏都快停了，黎楠楠此刻的行为诡异的要命，浑身上下都透出精神失常。确实就像伊莎贝尔所说，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儿。

江烨把枪扔回卧室，冲过去抱住黎楠楠，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江烨问，“松手，放开它。”

黎楠楠尖叫，叫声简直能把人耳膜撕破。

“别害怕，是我！江烨！”江烨喊，伸手掰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的脸。

黎楠楠张着嘴，不尖叫了。

犹豫一下，她把扫地机器人扔在地上，伸手抱住江烨，钻进他怀里。就像小动物找到大号的同类，于是靠过去取暖。

“你为什么啃扫地机器人？饿了么？要不要我给你弄吃的？”

江烨轻轻抚摸她的脖子安慰她，之所以摸脖子，是因为她只有脖子的皮肤还算完好，别的地方都是树皮一样褶皱的红肉，怕她疼。

黎楠楠颤抖了几秒，在安抚下逐渐平静。

“因为它动。”她小声说，“我出来上厕所，看见它在那动，我就抓起来啃，啃得很舒服，但是咬不开，我就砸，砸开啦。”

江烨不寒而栗，黎楠楠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个正常人，逻辑奇怪的要命，她的脑回路似乎完全紊乱了，和之前的黎楠楠几乎不是一个人。

如果一个人只是大脑混乱，这个人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吗？

“卧室里就有厕所，有个小门，我带你去。”江烨说。

“不用了。”黎楠楠说。

江烨忽然闻到浓烈的尿味，低头一看，地板上流了一大摊。

“对不起。”黎楠楠掉眼泪，“没憋住，我不知道为什么，憋不住了。”

江烨叹了一口气，抱起她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