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英应道:“我先以不敢,再以不愿,亦以怜惜,方有此心。随意之言,悔不当初。”姬奔月没有多言,只是说了一句,我走了,便去了。张少英陡然才发觉,在纵横派的建制里感情只是辅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能力方是纵横派前行不怠的考核准则。其正是纵横派强大且凝聚力超强的存在,宗派利益永远凌驾姬氏家族本身。大师兄论资历辈分完全有能力担当纵横派掌门人之位,只是为了纵横派的武学发扬光大,他必须毕生精力倾付与百战论道上,这般巨大的牺牲与自己相教那是多麽的幸运啊!
张少英经过刚刚的心绪起伏已适应大师兄所言,结束也只是开始,胎息珠的存在让六宗会盟与异端势力有了绝对的分界线。张少英最终没有去选择追寻妻子,无论是大师兄所言虚实,没有结果之前他不会轻易松懈。
苏州听香水榭。
慕秋白与龙隐一行人匆匆赶来,因为冰仙抓到了。为了实际,慕秋白让啼君几人闭息躲在草帘后默听,其单独会见冰仙。慕秋白虽已下定决心,但冥花流五极战宗之名响彻武林百十余年今日却要毁在自己手中,其内心尚有一丝忐忑。五极战宗之名在武林中有过上千恶战,冥花流十有七八皆有胜,此为冥花流诸宗先烈舍命拼杀出来的名头。但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呢?冥花流不再需要权势,不再需要聚众结社,不再需要宗派林立,需要的是拥有强大信仰的凝聚力,需要统一行令,以宗派为先的集体意识,这需要他慕秋白独自完成且孤独的历程,他已无路可退。
转念间冰仙进来了,其依旧素妆鲜衣,只不过少了平日的发式装扮。其明亮之眸,行路之姿无一不昭示着冥花流西宗之主的气派和度量。虽只是一眼,慕秋白已明白她是无辜的。冰仙见到慕秋白很平静,但内心的委屈透彻心扉,她也是人。她可以忍受责罚,但她忍受不了冤枉,时至今日她仍不明白,为何张少英说自己乃天池会十三省大员,总坛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她除籍削号,要收押问罪。自己倾心了一辈子的冥花流,自己的家,竟然会有这种疯狂的举动,她不明所以,也难以接受。西宗之名冥花流内何其尊贵的封号,霎时之间被夺,何其能忍!逃是她唯一的选择。月余过去,逃已变成畏罪潜逃,经过武林盟盟网的协助,天地之大她竟无从可逃。得知是慕秋白来见自己时她妥协了,这个人也许不会帮她,但至少能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怎麽了。
慕秋白给了冰仙端详自己的机会,冰仙敏锐的感觉到他变了,不禁内功变强,气息也便了,柔和中带着狠辣的绝情,眼神更加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