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下辈子让我做风儿罢,自由自在的风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做人实在是太累了。
“三郎······”
寒烟想要伸手,最后摸摸心爱的男人的脸颊,可是手根本没有力气,颤巍巍只抬起一点。
苏辙握住寒烟的手,眼泪滴在了寒烟的脸上。
寒烟的衣袖里掉出了一支步摇,那支苏辙送给她的海棠花步摇。
“三郎,能为我戴上吗?”
这是寒烟的最后一个请求。
苏辙认真替寒烟插进青丝中。
“三郎,我漂亮吗?”
苏辙忍着悲痛点头。
“三郎,真好,还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寒烟笑了,笑着在苏辙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寒烟!寒烟!”
苏辙抱着寒烟的尸体不敢放声大哭,怕引来尼姑庵里的其他人。
抱起寒烟的尸体,苏辙茫茫然在山里走。
走到一处山坳,发现这里清幽无比,他架起了火堆,把寒烟放在了火堆之上。
最后寒烟的骨灰随着山谷里的风轻轻扬扬飞向天空。
寒烟你自由了,以后在没有人能控制你,欺辱你。
苏辙望着天空,神情萧索,眼中空茫。
歉疚和自责折磨着苏辙,他几天几夜都没有回家。
他买了许多海棠树苗,亲手把海棠树一棵一颗种在山谷中,希望将来有一天,山谷能变成了海棠花的海洋,成为寒烟的家。
皇宫。
李宪偷偷向赵顼禀报:“官家,宸妃以殁,苏相国为了她在山谷之中遍种海棠树。”
赵顼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李宪知道官家伤心,默默退了出去。
向皇后宫中,宫人急忙来报:“娘娘,官家来了!”
向皇后急忙让奶妈把孩子抱来。
她知道官家是为了来看孩子,不过为了谁都不重要,只要官家能常来她宫里来便够。
赵顼把奶妈怀里熟睡的儿子抱了过来。
儿子睫毛很长,眼窝深邃,很像他的母亲。
向皇后吩咐身边人:“快去御膳房传膳!”
“不用了,朕今日不在皇后宫里用膳。”
说着,赵顼把孩子还给了奶妈,自己转身回了垂拱殿。
垂拱殿内的宫人都被遣了出去,偌大的宫殿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落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