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看看四哥罢。”
王安石望着四弟所在的马车,犹豫不决:“四弟身体不好,见了我恐怕生气。”
“二哥,咱们到底是兄弟。”王安礼道,“你且等等,我去车里问问四哥。”
王安石耐心在车外等待,不一会儿,王安礼撩起车帘,冲他招手:“二哥,请上车。”
马车里边铺着床铺,王安国正躺在柔软的被褥里。
他的病情太重,坚持要行远路,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着回到家乡。
王安石刚上车,王安国就冲他伸出手,王安石赶忙紧紧握住:“四弟,六弟,哥哥对不住你们!”
固执的哥哥能说出抱歉已然是十分难得。M.
王安国有气无力道:“二哥,放下罢!我知道很痛,但咱们得看清事实。”
或许之前王安国对哥哥还有许多怨恨,可他们到底是一家人。
自从儿子撒手人寰,老家祖坟被毁,王安石几乎就没合眼。
家中的变故,朝堂的失利,都让他身心俱疲。
此刻,他强打着精神道:“方才我已经对六弟说过了。还有些事我得去处理,这相国之位无足轻重,变法革新我亦是有心无力。”
王安石是真的累了。
事到如今,王安国狠不下心肠过多斥责:“二哥,我们在临川等你回家。”
家,那是一个让人想起就无比温暖的地方。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自弱冠之年离家科考,整整三十年,王安石都没有再回过临川老家。
家乡的一草一木都变成了梦中遥远的回忆,再回去也只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