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死了,都会哭着给鸟儿做一个坟茔。
苏辙是她此生最爱,给了她爱情的激动和甜蜜,又给了她自由和憧憬,她又怎么舍得让他为难呢?
今生是她迟了一步,但愿下辈子自己能先认识三郎。
“寒烟!”苏辙捏住寒烟的手腕,“你不能待在这里,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坠入火坑。”
寒烟反问:“三郎你想怎样?打折我的腿逼我离开这里吗?就像强盗一般?”
苏辙的心像被针扎似的。
他从衣襟里拿出一支步摇,步摇出自高超的工匠手中,那海棠花式样惟妙惟肖,仿佛还能闻到香气。
寒烟认得的,那步摇是三郎送她的,一直被她当作心爱之物。
只可惜这支步摇在混乱中遗失了。
“这是我的人寻你时找到的,现在物归原主。”
寒烟接过步摇,愁肠百结,三郎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是自己一直走不出来。
“该说的话都说了,三郎你走罢!如果你要强行带走我,我宁愿一头碰死!”
“寒烟···”
苏辙呼唤着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不知该如何劝说。
寒烟她已经铁了心。
尽管时辰已经很晚,但眠月楼确是最热闹的时候。
未免被人察觉,苏辙不能久待。
那个人从窗户来,又从窗户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寒烟坐到梳妆台前,把步摇别在自己头上。
镜中那张脸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可眼底的清澈是再也没有了。
起身,寒烟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边拿出一双婴儿穿的虎头鞋。
把虎头鞋抱在怀中,寒烟蜷缩在床角无声哭泣。
心事重重回到家,苏辙原本打算溜回房间,却发现家中灯火通明。
“发生什么事了?”
苏辙拦住何七问。
何七回答:“主君,主母犯恶心,吐得厉害!我才请了郎中回来!”
听说妻子不舒服,苏辙慌忙往卧房跑。
只见岳父和舅哥站在门外的院子里。
史俊臣见了苏辙,挤眉弄眼暗示:“三郎,你快进屋看看你媳妇儿去!”
苏辙来不及停留,拱手作揖后快步进屋。
只见郎中隔着床帘正为文姬把脉。
岳母也守在一旁,看见苏辙脸色不大好看。
史仲谦入了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