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倒不是。只是当时情况特殊,而现在庄子多的是房间。我怕挤着您。”
“我不怕你挤着!”
赵顼拽着苏辙就进了卧房。
夜深了,躺在床上的苏辙这才问道:“殿下忽然来找我,其实是有事发生罢?”
赵顼的神色骤然沮丧了起来。
是的,他是因为不高兴才撒了谎向太后告假出来的。
苏辙侧过身,面对里侧的赵顼:“殿下如果信得过我,不妨把心事一一告知。”
赵顼叹了一口气,道:“三郎,自你走后,父亲和太后又起了冲突。”
苏辙没有打岔,安静地听着。
“父亲想追尊濮安懿王为帝,封生母为后。”
苏辙瞬间明白过来。
官家是先帝和太后的养子,如果追封生父生母为帝后,那让还在世的曹太后情何以堪?
当年,先帝就不顾劝阻,执意追封最宠爱的张贵妃为皇后,已经让曹皇后颜面尽失。
如今悲痛又要再上演一次,对曹太后实在不公平。
赵顼道:“大臣们为了这件事吵嚷个不休。皇祖母生气伤心,而父皇却固执己见,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苏辙安抚道:“殿下在这里散散心就回去。太后和官家都需要你。”
“我知道。”赵顼叹气,“而且我回去就要大婚了。”
苏辙淡然道:“殿下已经成年,早日大婚也有助于稳固国本。”
赵顼忽的很不高兴:“三郎是巴不得我快点成婚么?”
苏辙蹙眉:“莫非,选定之人让殿下不喜欢?”
自古皇子正妻,没几个是能自己做主的。
苏辙能够看出,赵顼对婚事很是排斥。
可是联姻也是皇子无法推脱的责任。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她是已故宰相向敏中的曾孙女。”
赵顼低低道。
向家是豪门大家,这样的家世和身份才配得上皇长子。
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苏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只好把话题扯得老远,逗赵顼开心。
夜已深,整个田庄都进入了梦乡,苏辙也沉沉睡去。
黑夜里,赵顼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苏辙的脸上。
从侧面看,苏辙有刀削一般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毛。
仿佛一只蚂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