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见状,立马小心翼翼替苏辙缠好布条,压制住往外喷涌的鲜血。
弥漫的血迹映红了赵顼的眼睛,也刺痛了他的心。
“三郎,都是我不好,才连累你受伤。”
适应了剧痛过后,苏辙反而觉得松快了些,安慰道:“在我决心保护世子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豁出性命的准备。”
赵顼含着泪:“我知道,你是把我当朋友才以命相护。”
到了这个时刻,苏辙也难免生出几分怜惜来。
他伸手拭去赵顼眼角的泪水:“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我自然要护着你。不过子由出身寒微,没有资格做世子的哥哥。”
“不!你是!你是!在我心里你是!”
赵顼不敢大声叫喊,只能小声呼唤。
苏辙欣慰地笑了:“我总算没看错人。走!哥哥带你去见官家和太子!”
“可是你身上还有伤!”
赵顼心慌极了。
“不怕!不过一点小伤而已。时间紧迫,世子,咱们不能拖延!”
再一次被苏辙牵起手往前奔跑,赵顼心中的害怕全都消失了。
只要小苏在他身边,他就感到万分安心。
这一次,他们终于顺利到达了皇后娘娘的寝殿。
此时,昏迷的官家就躺在内殿的病床上。
皇爷爷病重的这段时间里,赵顼都忙着调兵遣将,和苏辙商量对策,一直未曾探望。
他急忙奔向内殿,可还没走到病榻之前,太医就宣布陛下薨了。
跪成一片的重臣和妃嫔们们放声大哭起来。
赵顼脚下一软,跪爬到赵祯面前,哭喊着:“祖翁!祖翁!”
就在内殿里哭声一片之时,如定海神针的曹皇后吼道:“都不许发出一点哭声!难道你们想叛军和将士们知道官家龙御归天了吗?你们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就是这一声呵斥,众人才惊觉,立马收住哭声,只敢默默流泪。
曹皇后又问道:“韩琦大人,传位诏书写好了吗?”
韩琦双手奉上:“禀娘娘,我与欧阳大人等人已经拟好诏书。”
“辛苦啦!我们就等着将士们得胜的好消息罢!”虽然曹皇后这样说着,但寝殿里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份诏书能不能顺利昭告天下还是未知之数。
紧接着,曹皇后把后宫妃嫔们请到了偏殿里安坐。
很快,宫女就送上来两样东西——白绫和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