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我自认为是哥哥最信赖之人,不晓得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啊?”
“怎么会?”苏轼双手攥着弟弟的大手:“这世上就三郎和我最亲近。”
苏辙侧着身子:“那哥哥现在可以说了吗?”
苏轼蹙眉:“三郎,刚开始我真的对知州大人很恭敬,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就是看我不顺眼,处处挑我的毛病。公文我也有认真写,我已经按照陈知州说的改了,可他还不满意。
那些同僚,那些朋友我都是真心结交,没有半分假意,我们之前分明那么要好,为何个个远离我?难道都是因为和知州大人不睦?做人怎么能如此奸猾?我明明一心为百姓,可他们却在背后造谣污蔑,我······我······”
说到最后,苏轼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苏轼无疑是个感情充沛又十分炙热之人,他对待朋友真诚热心,对待百姓更是全心全意,也绝没有狂妄到主动和上司唱反调。
只是他受不了冤枉和委屈,心又直口又快,难免得罪人。
苏辙和哥哥一同长大,哥哥性情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
“哥哥,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哭一场就好了。”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安慰就成了情绪爆发的催化剂,尤其是对着心心念念之人。
苏轼默默地流泪,苏辙把哥哥抱进怀里,轻抚他的背:“哥哥莫怕,三郎在这里。”
在弟弟的怀中,苏轼终于可以放纵一回。
如果可以苏轼一点都不想长大,长大要坚强,再苦再累也要自己扛。
他宁愿一辈子不长大,每晚都可以和弟弟在一张床上睡觉。
那个时候祖翁、阿姐和母亲也都还在。
蓦地,苏轼带着哭腔道:“三郎,我想祖翁、阿姐和娘了。”
苏辙也红了眼眶,他何尝不想,可人活着总是会面临生离死别。
“哥哥,我们兄弟俩一块好好活。将来有一天,咱们总会再见到他们的。哥哥,明日带我去东湖看看罢!”
“嗯。”
夜深,苏轼终于在弟弟的安抚下沉沉睡了过去。
许久许久,他都没有睡得这么香甜安稳。
低头看着哥哥微蹙的眉头,苏轼抬手轻抚,想要抚平哥哥心中的创伤。
那些伤害了哥哥的人,苏辙一个都不会放过。
翌日,苏轼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
睡眠好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