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连忙上前施礼:“见过道长,奴家是三郎的内子。”
王弗也道:“道长这厢有礼,奴家是二郎的内眷。”
清辉浑浊的眼睛涌出了眼泪:“我下山的时候听说了,说你们都进士及第。若是师父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当年,天庆观所有道长全部殒命,唯独清辉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这十年来,只有他一个人守着道观。
苏轼也眼中含泪:“师兄,咱们天庆观仅仅才十年,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清辉道:“你们有所不知。前几年,道观起了火。去年雷劈断了院里的千年古树,古树砸倒了殿宇。天庆观就剩我一人,我实在无力修缮,以至于此。”
说到这里,清辉泪如雨下:“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天庆观,将来去了九幽地府也没颜面见师父和师兄弟们。”
苏轼是性情中人,哭得比清辉还要厉害。
苏辙连忙劝道:“师兄,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守着天庆观,只怕这里只剩一片瓦砾。”
众人又是规劝了好半天,清辉和苏轼才渐渐止住哭。
苏辙忍着心酸问:“清辉师兄,带我们去师父和诸位师兄弟坟前上柱香吧!”
清辉拭去眼泪:“请跟我来。”
清辉把苏辙一行人带到了后山。
后山上,除了张道长有一块石碑,其他的小道士的坟墓都只是一个小土丘,土丘前立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