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月眸中带泪,望着渐渐远去的那具小小棺椁,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惜茗要扶她回屋,司南月才回过神来。
谁知刚踏进房门,便听外边传来安亲王的声音:“泽露城主何必走这么快,是不想见本王吗?”
“知道你还来?”司南月心中暗道。
自然,这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按规矩行礼道:“司南月不敢,只是奴婢身子虚弱,不敢在外多留。”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认真。”
安亲王眨眨深邃如海的蓝眼睛,留下一抹肆意潇洒的笑,先她一步进了屋子,像府邸主人般对她说道:“别客气,坐吧。”
司南月的手看似无意的划过小腹,她垂下眸子望着被风吹皱的衣裳,犹豫片刻,像下定决心般,进了屋子。
角落扫雪的侍女将一切看的清楚,她一直在外边忙活着,眼睛却时刻注意屋里的情况,只是隔的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只看到天将暗时,安亲王才面色沮丧的从屋里出来,丝毫不见方才的意气风发。
同一时间,赫连决眼神麻木的望着那捧小小的土堆,伸出凸着青筋的手,一寸寸抚摸着刻有阿桓名姓的墓碑。
一如六岁那年,他坐在母后碑前,待了整整三天三夜……
天将暗时,连续下了六天的大雪渐渐停了,赫连决回府之后顾不上歇息,就赶去了乌朵院里。
屋里已经燃上烛灯,昏黄而温暖的屋子飘出甜点的香味,此时的乌朵坐在那小厮身旁,亲昵的和他说着家常。
赫连决一阵恍惚,那瞬间,连他都以为一切都没有改变。
“啊!殿……父……父亲。”
小厮看到赫连决进来,紧张的站起身,乌朵则像没看到他一般,注意力全在她的“阿桓”身上。
赫连决回过神后对小厮点点头,心中滋味百转千回,最终说道:“阿桓……不必多礼。”
紧接着,他走到乌朵身旁,轻声道:“阿姐,我还未验收阿桓今日的功课,你们母子说了一天的话,也该累了,让阿桓明日再来跟你请安吧。”
乌朵探头瞧了瞧窗外,“可不是吗!都这么晚了,阿桓还未用膳,今日膳房是怎么了?晚膳怎么这么慢!哦……对了……”
乌朵起身,在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眉开眼笑的塞到小厮手中,“这是你小叔公专门给母亲送来的糖果子,阿桓快吃些,吃完了再跟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