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慵懒,似乎丝毫没受病痛折磨,利落的起身半椅在王座上,脸上没有半分担忧。
司南月从帘子后端来药汁,放到他身旁的矮桌上,“一切按照计划而行,还请殿下放心。”
“本王信你一次,若是赔上这么多性命,你还失败的话……”
赫连决拿过腰间短刃,挑翻了面前的碗,里面的药汁四溢而出,从桌上滴到下面的毯子上,话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他斜着眼,余光见司南月额首低眉的伏在他腿边,素手扶起瓷碗,声音平静漠然:“司南月拿性命保证,此局必不会有误,想来……那边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
她整个人如同古井般沉静幽深,说出的话却狂傲自负,赫连决眼眸一亮,瞬时竟有种拨云见日的豁然之感。
他满意的点点头,大手抚上司南月柔软乌黑的发丝,“只要你做到你承诺本王的,本王亦不会亏待于你。”
清风吹过王帐,司南月勾起唇角,琥珀色眸子中的柔光似乎要将人融化,她侧身看向被风掀起的布帘。
同一时间,隐于营地之外的黑衣人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此地。
泥沼附近黑雾弥漫,总让人感觉夜晚来的很快,但其实此刻不过才未到申时,阿波罕带领大军继续前行,丝毫没有要停军扎营的打算。
一天前他们刚走出泽露城,招人厌烦的雨好不容易停了,就算是赶夜路也不是难事。
只是骁王殿下不在,阿波罕觉得烦闷,仰头想灌口酒,壶却仅空出了几滴,这对他来说还不够塞牙缝的,手一挥将空壶扔了出去,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阿古骑马赶上来,及时把酒坛递到他手中。
“大将军好酒量,我这儿还藏了两坛从赤渊带来的百里香,等入夜安寨时你我再一醉方休如何?”
阿波罕自然乐意,只要是喝酒的场合他就从没拒绝过,很快,营帐就一间间的搭建起来,两人面前架了只烤熟的羊羔,开始把酒言欢。
转眼已到下半夜,营帐中满是酒香,十几个空了的酒坛子散乱的滚落在地,两人喝的醉醉醺醺都瘫倒在桌子上,阿古又在身旁拿出一坛刚开封的酒,敬到阿波罕面前,语气中半奉承半羡慕道:“骁王殿下真是信任大将军,出行前竟将狼王军的统帅权给了大将军,这份情谊真叫人羡慕。”
“那是!”
阿波罕哈哈一笑,身子坐的笔直,像是得到无上荣光,“咱……嗝……咱与殿下,相识二十多年,他自是最信任咱,要不怎么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