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器台上,东方雪琴的胸膛些许剧烈的起伏着,一呼一吸间,上半身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见,小麦色的皮肤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滑落,紧接着又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挥舞爆锤的右手,整个手臂都似乎肿胀了一圈,连带着整个身躯都在颤抖着。
可她却是怔然地抬首看着兀自飘浮在空中的那块散发着无尽乌黑神芒的镇墟神石,不顾右手的颤抖,缓慢而艰难的抬起手,触摸着镇墟神石上垂落下来的缕缕乌黑神芒,一双美目中,泪水混着汗水悄然滑落。
“三嫂……”
见东方雪琴这般模样,胡铭仙轻唤了声。
“小弟,我找到了,看到了,也触摸到了……”
平淡的声音回响而起,东方雪琴含着一抹微笑,道:“七日来的锤炼,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铸器如铸身,铸炼器物,又何尝不是在铸炼己身。不论我们寻求的是何种精妙的铸炼手法,不论寻求的是何等强弱的火焰与材料,亦不论追求材料的锤炼精纯与否,这些都只是表象!
真正的铸器之道,是将任何一种材料,无关材料高级与否,都能够将之视为己身,己身如何去追求‘道’,便如何去锤炼材料,也便是如何锤炼己身。
亦如这世间的一切美好,漫漫长路中,总有迷失,总有亲疏,总有懈怠……重要的是能够回首过去,能够放下一切,重新走过,去重温那一切美好给予自己的感动。M.
时间过得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那个死家伙当年在我耳边的唠叨话语了,我想再一次看着他在我铸器时,用着最唠叨的话语来烦我……
久到我已经忘记了第一次接触到铸器一道时的那股好奇之心了,那时候看着父亲一次次的锤炼一块不规则的材料,最终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件完美的器物时,我会发自内心的兴奋的蹦蹦跳跳,感叹着这神奇的变化……
这七日来,当我逐渐找回这曾经的感动时,落下的每一锤,我的耳边似乎都回荡着那个死家伙的唠叨,气得我想将他按在这铁砧上好好的敲打一番,可这种令人抓狂的回忆,却是让我发自内心的喜悦与幸福。
笑着笑着,我便想到了小时候,抱着父亲亲手为我锻造的一只蝴蝶,止不住内心的兴奋劲儿,央求着父亲教我铸器的画面……
直到落下那最后一锤时,我终于找到了那抹律动……
宝锤轰砸在材料上时发出的震动,分开时,材料自身的余震,以及反震在我手上,传递到身体上的律动,它们并非是单一独立的律动,只有真正做到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