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州城外,一处山谷。
傅斯年双腿岔开,坐在一块石头上正在脱靴子。
长筒的袜子已经能拧出水,汗津津的弥漫着酸臭。
有亲卫递过水袋,傅斯年接过来就喝,丝毫不顾忌刚刚才抠过脚的手是否卫生。
“生火吧,一整天了,让将士们吃口热乎的!让所有人务必把脚烤干,仗还有得打呢!”
随着命令被传达,队伍中发出几声欢呼,士兵们立即动了起来。
架锅、烧水,十个人凑一伙,纷纷将随身带的制式军粮下到锅中。
这种军粮都是傅斯年的工坊生产,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入水熬煮。
营养和热量是绝对够的,都是用羊油炒过的米面,混有肉丁和蔬菜。
须臾,饭食做好,许多人吃上一口,立即眯起了眼睛。
热汤食烫贴着肠胃,让人舒服得直想呻吟一声。
援军的到来依然遥遥无期,可是西夏人的后续部队却接踵而至。
幸亏西夏人也不太富裕,不像青塘羌兵那般人人骑马。M.
傅斯年带着一营骑军,与西夏人的骑兵实打实碰了几场。
他以自己作为箭头,领着这五百人左突右冲,在西夏大军的右翼多次穿插,也算是身先士卒、作战勇猛了。
如今他武艺又有进步,加之身体素质绝佳,着实让手下的士兵吃了一惊:想不到他们口中的殿帅,居然是个冲锋陷阵的勇将!
这话说起来有些别扭,作为军事主官,不就应该如此吗?
但禁军确实是多年没见主官亲自上阵了,只因为主将多是文官。
反应到实际作战中,就是本来不那么精锐的宋军骑兵,在傅斯年的带领下,居然还真打赢了两场骑兵对决。
冷兵器作战最重士气,主将在前勇猛冲锋,后面的士兵就有了主心骨,跟着冲就完了,没什么可犹豫的。
这就是文官和武将带兵本质上的不同。
文官拿手一指:弟兄们,给我上!顶住!
武将则是手一挥:想活命的跟我冲!
傻子都分得清那种方式更能鼓舞士气。
……
吃过饭,所有士兵都抓紧时间原地休息。
不多时,鼾声就响成一片。
傅斯年没有睡,望着远方好似在观察情况,实际上正在听取消息。
别人看不见的是,他身边有个老头,正在向他通报方圆几十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