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时候他没有哭,因为他知道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连他都顶不住了,这个家就完了。
流放的路上,那么艰苦的条件他也没哭。
因为他知道这才仅仅是开始,以后艰难的地方多了,他得带头适应。
上了战场后,面对凶残的敌军,受了伤也不敢流一滴眼泪。
因为他知道,他身后站着他招募的士兵,他要是倒下了,他们都完了,每个士兵身后都是一个家庭。
他的责任更重。
他把他们给带出来,就得全须全尾的把他们都给带回去。
新帝登基,天下大赦,他们褚家可以回京都了。
褚夫人开心的流眼泪,大家都哭着抱在一起,苦难结束了。
那时的褚玉也没哭,因为在他看来,褚家无罪,他们回到京都是应该的。
但是昨天跟周先生谈了一个晚上,回来的时候,褚玉哭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忘了还有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回京都,替父亲伸冤,辅佐新帝做个明君,天下太平,百姓富足,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我不能逃避。”
褚玉在自己的喃喃声中,睡下。
叶瑶重重的叹口气,她们真的要回大宁的都城了。
褚玉和周先生都喝醉了,这一睡下,足足睡了一天,傍晚上的时候,褚玉才醒来。
叶瑶张罗着给褚玉弄了一桶水洗澡。
修长的十指,穿梭在褚玉乌黑的墨发中。
“你昨天跟先生都说了什么?可有找到万源贪腐的罪证?我听周夫人说,万家在京都的权势也不小,咱们这一去能不能扳倒他?”
褚玉舒服的躺在木桶里,任由叶瑶服侍,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清明。
“能不能扳倒万源,就看咱们的新皇帝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褚玉给叶瑶分析了一通,才知道都城的形势果然复杂。
万家依靠的是国舅爷,可如今皇后被娴太妃压制住,掀不起什么大浪,但是皇后背后的娘家,权势还在。
都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百年之虫死而不僵。
新帝刚登基,要不要把这根毒瘤拔出去还另外一说。
若是真的要拔,怎么拔?
前太子和大皇子都死了,棺材运回去,必定又是一番破折,褚玉要怎么去面对。
都是迷。
“想那么多也没用,回到都城就知道了。”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