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点!”
沈毅猛然发现,嚣喧紊乱的战场不见了。
这地方,也太清净了些。
他揭开被子,赤着脚跳下行军床。
“不在沈家集了?”
“我爹呢?”
沈昂一把按住他,眼中热泪涌现。
“毅哥,你听我说!”
“二伯不在了,很多叔伯家老都不在了。”
“沈家集丢了!”
“我们被铁锋军接应,到了泸水东岸。”
沈毅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些失神。
“丢了?”
“爹……爹不在了?”
一串泪水滚落面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他本就聪慧。
仅仅从沈昂的几句话里,他就明白了个大概。
贼寇源源不断的从地道运兵。
沈家集守军腹背受敌。
就连火油弹的供给都中断了。
那时候,局势危险万分。
老爹下半身瘫痪,坐着轮椅,那肯成为自己的负担?
毫无疑问。
沈昂奉命打晕了自己。
还带着自己和军民撤出了北门。
可爹是个执拗性子。
他不算标准的文人。
但骨子里,他是骄傲自负的。
文人风骨,他不缺!
传承五百年的书香门第,怎么任由贼寇践踏?M.
既然走不了,那就举火自焚,一了百了。
沈家出了三伯沈忠儒、沈重那般的混账。
也不缺乏铁血敢战的勇士。
更不缺视死如归的家老和族中长辈。
爹走的,多半不孤独!
良久,沈毅擦了把眼泪,抬头问道。
“宅子,都烧了?”
沈昂沉重的点点头。
“二伯命我悄悄调了一百枚火油弹,放置在你家偏房里。”
“没逃出来的叔伯长辈,多达三十位。”
“我……我还没出北门。”
“就看到老宅子火光冲天……没救了。”
火烧老宅子。
老爹是在给大伙儿争取时间啊!
贼寇进城,可不是为了杀人。
他们是贪慕沈家主脉积存的财富。
主寨里,随便一个砚台,一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