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田希演哈哈大笑。
送走田希演后,谢希图回到自宅,默默等待。不一会儿,长子谢延徽回来了。
“大人。”谢延徽擦了擦汗,嚷道:“陈元瑜已经在整军备战,防止夏人渡河。”
“小声点。”谢希图斥了一句,说道:“没让他看出马脚来吧?”
陈元瑜是黎阳镇将,有镇兵五千。
黎阳是一个重要渡口,对面就是滑州,有夏军天德军驻守。这厮还挺有头脑的,居然想到夏军可能会干涉魏博内乱,早早整军备战。
“没有。”谢延徽说道:“陈元瑜说昔年罗弘信、乐从训争斗时,乐从训就勾结汴军,他不得不防。还说魏博六州的土地要传付给子孙,千万不能让外人夺走。”
“这帮杀才!”谢希图怒道。
“大人,要不我再跑一下新乡?”谢延徽问道。
“别费劲了。”谢希图摆了摆手,道:“武夫吃硬不吃软,非得刀架在脖子上才会感到害怕。这些贱胚贼兵,让夏王一并杀了吧。你悄悄去下修武,就说卫兵顽固,非得施以重典才行。州军指挥使田希演有姻亲在魏州为将,不会降的,我会想办法诛杀此獠,开城迎夏兵入城。”
谢延徽咽了口唾沫,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事到临头,他也不能怂了,立刻说道:“我这就去。”
谢府有奴仆百人,多为郑、怀、卫诸州逃亡至魏博的客户,平时也有操练,武装一下还是能干不少事的。
邵树德接到消息时已经是八月初一了——卫兵的态度在意料之中。
看着一脸惭愧之色的谢延徽,他哈哈大笑,道:“谢大郎何如此耶?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魏博武夫。魏博、成德、沧景、易定诸镇,我可从没奢望过大军一到,贼人闻风而降。不把他们打痛了,打怕了,反而不美。田希演、陈元瑜之流无端来降,我还怀疑有诈呢。”
谢延徽稍稍好受了些,道:“殿下诛除贼兵后,万勿大意。魏兵亲党胶固,姻族相连,便是乡间一老农,都可能是其党羽。某素知殿下喜走访民间,但在河北千万别这么做。贼子太多了,恐有刺客隐藏其中。便是没有,也有可能通风报信,引得大批贼兵前来,围杀殿下。乡间更有那神箭手,若心怀仇怨,恐行大逆不道之事……”
“我知道了。”邵树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