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晓。还得劳烦一下王使君,调钱四万缗、绢八万匹至都虞候司。朔方军远道而来,需要犒赏。”
“遵命。”虽然府库空虚,但这点钱帛还是拿得出来的,夏军也是武夫,如果没有拿到赏赐,天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王延对此十分理解。
“既已知晓,便从速办理吧。”王瑶挥了挥手,又继续与属下交谈。
王延行礼后出了帅府,然后——他不知道该去哪了。
都虞候司好像被夏军占着,他回去吗?况且同僚也没几个了,军府一时间竟然瘫痪了。
罢了,回去看看,然后再去供军使衙门。
都虞候司门前多了许多如狼似虎的军士,正一具具往外搬尸体。
王延看了心一颤,仔细瞄了一眼,更是冷到了心底。
十将张游仙,临晋县人,他认识!
又出来一具尸体,解县人孙承,幕府虞候。
王延已经麻木了。
这些人职位不高,副将、十将、押衙这个级别,在一个藩镇中只能算中层,但也是中坚!
这些人都被邵树德杀了?
王延不敢往下想了,在夏军士卒的危险目光下,他硬着头皮进了都虞候司。
“再说盐利。丧乱以前,国朝对盐利并不上心。制与前隋一样,官与民共之。”耳边传来了交谈声,王延低着头不敢看,顺着墙根往自己的衙署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占了。
只是——盐利?为什么在谈盐利?
王延当然知道,在安史之乱以前,朝廷确实没想过在盐上面赚百姓的钱。那会的河中盐池,“官与民共之”,谁都可以用,随便采。毕竟朝廷开支也不大,除了战争之外,就是官员俸禄了。
但官俸这一项,着实不多,盖因国朝的官员、杂任(胥吏)数量,就历朝历代来说,真的算是少的,开支不大。战争么,主要发生在南诏、突厥、契丹、吐蕃、西域这些地方,举国最多时也就58万军队,还有部分军屯补贴,所以财政方面能应付——官僚机构堪称精简,兵也少,外加精打细算。
安史之乱后,武夫数量突破百万大关,加上户口减少、战乱频发,所以才需要在盐上面做文章了。
这两人为什么拿盐说事?莫非要动河中府的这个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