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老夫不胜酒力,恐要出丑。听闻石佛寺甚雅,不如前去饮茶?”
“可。”邵树德道:“便去石佛寺。”
他知道杜让能肯定有话要说,挑个清净高雅的地方,好一抒胸臆。
邵树德招来萧氏,让她知会赵玉一声。
萧氏应允后,上前给杜让能行了一礼。
“已是多年未见贤侄女了,萧相可好?”杜让能看着出脱得愈发漂亮的萧黛,笑问道。
“阿爷在河州,尝言清静无为、平安是福。每日闻山中鸠鸣,赏村边杏花,听泉音缭绕,享园中瓜葵,惬意安乐,甚为舒心。”萧黛笑答道:“贤叔去凉州,亦可多看看那七里十万家之盛景,城头弯月、断肠琵琶,妾也只在书中闻知呢。”
杜让能笑了,见邵树德已经走远,低声道:“贤侄女才貌双全,自可得千般宠爱。老夫有一言,听过便算。灵武郡王是念旧情之人,切勿争。争,未必有效,不争,或收奇效。”
说罢,便离开了。
萧黛又行了一礼。
这段日子,赵玉有孕在身,除偶尔有个把侍女侍寝外,大部分时候是她一人服侍,夜夜承恩,雨露浇灌,本还有些小心思,现在一想,确实操切了。
车驾很快进到了石佛寺之内。
僧人忙着去碾茶,邵树德与杜让能相对而坐。
“老夫离京之时,听闻朝廷欲晋朱瑄为鲁国公、朱瑾为郯国公,此或为灵武郡王之手段?”
“小小名爵,朝廷难道不允?”
杜让能轻笑。
好一个“小小名爵”!确实,朝廷滥封名爵,虽多止于一代,但确实滥了。现在郡王已经不太能满足一些大镇藩帅的胃口,再下去是什么?尚书令敢给吗?亲王是不是要封?
“老夫亦知此举意在全忠。”杜让能道:“如今敢问灵武郡王,可知全忠用兵,最大优势在何处?”
“兵精粮足,运兵运粮耗费低。”邵树德说道。
河南道,虽不如河北富庶,但却是国朝排第二的经济重镇,人烟稠密,钱粮多是肯定的。
国朝初年,河北既富裕,又能打,到了这会,河北富是富,但却没有河南能打了。
人家被各路人马祸害得那么惨,安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