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飞见过漆尤流过几次泪了,但他这般失声痛哭却是头一回,他手上的动作停下,微微转头问道:“怎么了,哭什么?”
他的语气平稳,没有担忧,没有心疼,像是问一个路人一般波澜不惊,漆尤听到后更是难过。
左右他已经哭出了声来,便也不用再继续隐忍,他干脆放任自己痛快地哭一场。ъìQυGΕtV.℃ǒΜ
褚飞得不到他的回答便也没有再问,有许多事其实不用谁来点破说明,当局者,又怎会真的无知无觉。
他是个务实之人,有些东西他一眼就知道自己要不起,便会在妄念滋生的那一刻干脆利落地将其斩断。
柴火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和兽肉滋滋的冒油声将漆尤愈发小声的呜咽掩盖,漆尤哭到后来哭累了,他想着反正都要诀别了,何不再放任自己一把,于是遂了自己的心,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褚飞的背上。
褚飞的背脊宽广且富有力量,他的肌肉紧实且滚烫,只是这样靠着,便能令他这颗风雨飘摇的心安定下来,漆尤将脸埋在他背上蹭了蹭,一滴滚烫的泪水浸入了褚飞的法衣中。
褚飞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却又很快放松了下来。
他没有阻止漆尤靠在他身上,只娴熟地翻着烤架上的兽肉。
待他将调料撒好,山洞中已满是烤肉的香味。
“烤好了,趁热吃吧。”褚飞将整只鹿鼠放到蕉叶上,随即拿出刀将兽肉按漆尤从前的要求一片片给他片好。
漆尤趴在他背上,静静地看着他为他做这一切,直到褚飞放下刀,他才问道:“若是别的人也这般要求你,你也会为别人这样做吗?”
“那要看是谁。”
“你愿意为谁这样做?”
“自然是我师兄师弟了。”褚飞拍了拍手,动作自然地站起身来,拉开了他与漆尤的距离,“不过他们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就你事儿多。”
漆尤骤然离开那片令他感到安心的背脊,眼泪又有些失控了,可他这一次没有再放任。
他伸手将眼泪抹去,随即端过那满满一叶的兽肉,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褚飞径自走到山洞边上随意地坐下,望着洞外漆黑的树影出神。
过了一会儿,漆尤捧着蕉叶走了过来,上面留了一半的兽肉,他将蕉叶递到褚飞面前:“我吃不了了,剩下的你吃吧。”
褚飞也没有嫌弃,他接过蕉叶,快速地将剩下的那一半兽肉吃完了。
漆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