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顿时兵败如山倒,无数清兵争先恐后地往磻溪上的几座桥梁跑去,争抢着想要逃到南岸去,几座桥上很快挤满了人,混乱不堪。
眼见北岸战场出现转折,林兴珠也知道继续留下很有可能被清军以优势兵力包围,便下令有序撤军。
和他们交手的清军也被藤牌营杀得有些胆怯,便眼睁睁看着他们慢慢退走。
战场上,看着争先逃跑的溃兵,副总兵孙光翰仰天长叹,知道再无挽回的可能,就算逃了回去也肯定会被朝廷追责,便直接带着自己的亲兵往没有敌人的方向逃窜去了。
参将王耀邦可没有孙光翰那么洒脱,他策马跑到桥边,朝着挡在前面的溃兵喝骂,一边举起马鞭抽打,想要利用自己的威势打开一条道路。
一开始溃兵的确给他让出了一条路,可一直被抽打,还是让一名溃兵升起了不满心理,他怒吼一声,举刀就砍在了王耀邦的手臂上,拽着他的盔甲将他从马背上拉下来,又往王耀邦身上连砍数刀,直到被王耀邦的亲兵追上当场格杀。
出现了这点小插曲,义军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没能挤上桥梁的清兵只好跪地乞降,追到桥边后,义军士卒没有马上进攻,而是高喊:
“速速投降,否则炸断桥梁,把你们都送下去喂鱼!”
一听到要把他们送下去喂鱼,桥上的清兵立马联想到不久之前才被炸进溪里被水淹死的人,连忙喊道:“愿降,我等愿降,不要动手。”
“离开桥梁,让开一条路来,我只给你们二十息!”
为首的队官厉声喝道。
他话音落下,最外面的清兵不情不愿地转身回到陆地上,学着那些已经投降的袍泽抱头跪下。
二十息很快过去,靠近北岸的清军悉数逃了回来,剩下的人还挤在桥上,明显就是不想向他们投降的。
苏言这边也没傻到把过溪的途径毁掉,见还有很多人负隅顽抗,百余名线列步兵随即抱着枪跑到队列前面,站成两排,前排单膝跪地,后排站立,一齐朝桥上举起了枪。
“射击!”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过,桥上的清兵随即死伤大半,那名队官举起腰刀,率先冲上了桥梁,踩着清兵的尸体向前推进。
而在对岸,佟国器再也没有战斗下去的斗志了,他便命令安溪千总吴建留守,自己率领剩余兵力往南撤离,为了不让大营内的军械粮草落入敌手,在撤离之前,他还下令放火焚烧起了囤放军械粮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