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陈唐的屋门,郑八金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下:“儿子今天可是将东厂的脸丢干净了,将干爹的脸丢干净了!”
“今天没有派你们丑课的差事,你这是怎么回事?”陈唐看着面前红肿脸哭诉的郑八金,不为所动:“惹了硬点子了?”
“哪里有什么硬点子,分明就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郑八金颠倒着黑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上次不是禀报过干爹吗?儿子在皇城内门附近巡值的时候,偶闻有宦官口吐对咱们厂公不敬之言,当时儿子压不住怒气,狠狠的赏了那奴才几个耳光,打完之后,才知道那是信王殿下的内侍!”
“嗯,这事情你的确给我说过!”陈唐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那厮今日就找场子来了,趁着儿子在外面巡街的时候,那厮勾结了曾经在奉圣娘娘座下伺奉的一个小侍女,当街百般折辱儿子,儿子怕闹将开来,会引得那些无知百姓对奉圣娘娘的非议,所以,儿子忍下了他们的折辱,但是干爹啊,他们这一耳光,打的不是儿子,打的是干爹的脸,打的是咱们东厂的脸啊!”
“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陈唐皱起了眉头:“你堂堂的一个东厂丑课役头,被人当街折辱,你干嘛不去死,还有脸到我这里来哭诉?”
“儿子这是顾全大局啊!”
“我要你顾全个狗屁大局!”陈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怒不可遏:“信王殿下的一个内侍,就可以视我东厂于无物,那岂不是说,咱们厂公在信王殿下面前,什么都不是?”
郑八金咽了咽口水,心说厂公不也是皇家的奴才么,以陛下宠爱信王殿下的程度,厂公还真什么都不是。
但是这话,他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你给我说这些,是想让我给你出头么?”陈唐震怒过后,眼睛斜睨着郑八金:“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不,儿子丢的脸,当然儿子自己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儿子也没脸在缉事厂呆了!”郑八金连连摇头,陈唐的眼神他非常清楚,真要是这事情让陈唐自己出手的话,他现在的这个丑课役长的位子,怕是和他再就没什么关系了。
自己的事情处置不好,还要让上司擦屁股,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废物了。
东厂的人,嚣张跋扈可以,蛮不讲理可以,甚至目中无人都可以,唯独绝对绝对不能是废物。
“做你该做的去吧!”陈唐看着他:“你怎么做,就不要禀报我了,我忙得很,没时间关注你这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