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可以拿到月钱,而且存够钱还可以替自己赎身。
当初杨明买下陶陶的时候一穷二白,李家人也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拖油瓶甩出去,所以签的是死契。
但这半年多,杨明并未亏待过陶陶,一应待遇与酒坊伙计齐平,每月发二两月钱,契书也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杨明淡淡道:“陶陶在我夫妻眼里早就是家人了,她若是愿意跟你走,我不仅不阻拦,还要送她一笔安家费,但她如果不愿意跟你走,那我也不能替她做主。”
司徒青黛并不是很意外。
她在杨家这些日子,也逐渐发现了杨家的古怪之处。
柳秀娘尚有些守旧,杨明却完全没有当主人的架子。
同护院一起打牌喝酒,跟门房嬉嬉闹闹,毫无尊卑之分。
陶陶在杨家名为奴仆,却从未做过什么粗重活,平时的待遇倒跟自家人似的。
这在大兴国的高门大户中,是极为罕见的。
“瓜娃子精灵得很。”
司徒青黛久违地彪了句方言,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要得撒,你滴婆娘娃儿,老子替你罩起了。”
柳秀娘高高兴兴地去收拾行李。
王怀信捋须道:“老夫脱不开身,就不跟你回去了。”
上官云龙招来的三千人,无一例外都是文盲。
杨明为了让老师转移注意力,便托他开个扫盲班。
王怀信一生教书育人,十分钟爱这份事业,那些新兵也十分虚心好学,对他相当尊重。
他重新找到了人生目标,那就是替杨明培养一批能读会写的骨干出来。
“那就辛苦老师了,我不在,若有什么东西要采买的,只管吩咐云龙就是了。”
杨明乐见于此,又招来上官云龙交代了几句。
临行前,他特意进城,去观海阁跟石慧娘告别。
回来的路上,杨明看见了卖糖画的小摊,转了支凤凰带回了石林岛,找到了陶陶。
陶陶还在生闷气,蹲在沙滩上,狠狠撒着黍米喂海鸭子,口中念念有词:“坏老爷,臭老爷,混蛋老爷。”
她原先是喊杨明做大官人,后来被柳秀娘教育了几次便改口了。
大官人是外人的称呼,自家人应当称呼老爷。
可怜杨明今年才二十三岁,每次听到陶陶喊他老爷,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咳咳咳。”
他干咳了两声引起陶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