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眩。
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光耀商会每年的净利润不下两百万。
可那是因为光耀商会主营文房四宝、琉璃珍珠,这些买卖本来就挣钱。
但酒水生意,在他印象中并非是个能挣大钱的行当。
酿酒要用到粮食,越是好酒越是要用好米。
上等的良米,便是大宗采购,一斤也要接近二十文钱的价钱。
三斤米才能成一斤酒,本钱就得六十文,蓬莱春的卖价才一百文出头。
百年老字号万源酒坊一年的收入也还不到十万两。
少主这不打眼的小酒坊,却能挣五十八万两,足足五倍有余!
杨来福活了五十八岁,还是第一次知道区区杯中物也能这么赚钱。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酒坊其实才建了五分之一。
打败万源之后,杨明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垄断平江府的酒业。
到时一年躺着都能挣四五百万,才算是勉强安稳,够他败家了。
杨来福叹为观止之余,又觉得老怀安慰。
少主,真是长进了。
若是两年前,少主便能有这么出息,杨家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老爷和夫人也不会含恨而亡了。
只盼他自此之后吉星高照,离秦家远远的,再也不要惹上什么祸事了。
老管家在心里为杨明祈福。
而杨明却收到了一张奇怪的请帖。
张三邀他今夜去张家赴宴。
这事儿杨明听宋均说过。
因为三天后宋均就要启程去太学,张三打算设宴款待钱进,请他到了京城,多提携提携外甥。
可是这段时间,张三对他态度十分恶劣,怎么会请他?
难不成,这老头是想通了,愿意把秋月嫁给他了?
不太可能。
张三虽然处事圆滑,但骨子里却有一股狠劲儿,不是那么容易服软的人。
且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明怀着警惕到了张家赴宴。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张三压根没打算跟他和解,在宴席上对他不假颜色,几乎是把他当成了空气,只是频频向钱进敬酒。
这老头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请他过来,又不搭理他,难不成只是单纯想羞辱他?
杨明无语了。
这么幼稚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