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众人便来到了这剑南道的边界,再往下,便要脱离剑南的范围。
而在这里,汇聚了不下三千流民,各个面黄肌瘦,透着一股死气。
杨明目光所及之处,衣不蔽体,流民饿的皮包骨头,绝大多数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
“剑南官府怎么不接纳这些流民?”
齐寻半苦笑一声:“哪儿能接纳的了?整个剑南虽然富足,但是架不住这流民太多了,眼前这不过是一小部分,再往西边和东边,还多着呢。”
可以说,这些流民的到来,对于剑南而言也是极大的压力。
在这种时代背景之下,接纳难民,可不是上嘴皮下嘴皮一搭那么简单的事情。
若是开门放粮,那就需要无休止的进行下去。
朝廷不给出个合理的解决方案,这压力就要全全落在当地官府的头上。
除此之外,南诏国本就和大兴不是一回事儿,大兴国人绝大多数还是有着排外的想法,就连百姓们都不愿接纳这些流民。
毕竟不是汉人,这就好比一大群夷人到了大兴境内,难不成还指望大兴国民将自己的粮食分给那些夷人吗?
当然,这些流民之中也有不少汉人,却也因出身南诏,被这剑南的百姓们一视同仁。
也就唯有齐寻半这样的怪胎,会想着劫富济贫,救济这些南诏流民了。
但在杨明看来,只要是大兴境内,不是白国人的走狗,那就是大兴人。
这番惨状,让杨明愈发的想要知道,到底在南诏国发生了什么。
随着杨明走进难民群里,这些浑身污垢,近乎奄奄一息的流民们都向杨明投来了希冀的目光,想要张嘴奢求杨明给点吃的,但却根本没有这个力气。
在杨明的身侧,齐寻半满脸的痛苦。
这忧国忧民的模样,杨明尽收眼底。
齐寻半,并不是什么恶人,起码现在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
杨明拦下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有些精气神的青年,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炊饼。
那青年一见炊饼,双目发光,却也不敢上前来夺,在杨明身后浩浩荡荡跟了近百人,他哪儿敢这么嚣张?
杨明缓缓道:“你可知晓,南诏国中发生了什么?”
那青年似乎是有些听不懂大兴官话,足足半晌,才点了点头,用蹩脚的发音回应道:“是波斯国的人,他们到了南诏国中,国内军士根本就不管。”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