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明鉴,叔俭也有私心。此番动了传功的心思,原因有三。”
柳长风竖起三根手指道:“一来,柳家受妹夫大恩,某理当报效万一。”
“二来,武斗之胜负,关乎大兴之利益,某不能视而不见。”
“三来,妹夫之生死,关乎小妹之幸福,某更不能置之不顾。”
为报恩、为国家大义、为亲人幸福,柳长风这三个理由,的确很充分。
杨重却不由问道:“二郎你还年轻,习武多年才有今日,现下要舍了这身武功,再也不能快意恩仇,岂不可惜?”
“正是因为某尚且年轻,便是传功给妹夫,也不至于大伤元气、一病不起,甚至撒手人寰。由某来传功再合适不过。”
柳长风笑了笑道:“某自年少离家,在江湖上闯荡了多年,已经足够了。柳家以诗书传家,却出了某这样的浪荡子,实乃不肖。”
“从今往后,某打算跟着大兄读书,有朝一日考取功名,以笔墨重振柳家声威。这身武功与某已经无用了,倒不如送给妹夫。”
这事儿说来也确实有些阴差阳错。
大兴开国二百余年,关中柳氏一门三宰相,龙城杨家四世两封王,一文一武,撑起大兴半壁江山。
结果到了杨明和柳长风这一代,杨明继承了北武王之位,本应是武功卓绝之盖世英豪,实际上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柳长风是柳家的嫡系子孙,本该是满腹经纶、挥斥方遒的文弱书生,却只识得几个大字,不通诗书,反而练得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
两个人都是杨柳两家的异类。
现在有一个办法,让两个人换回来,符合各自的身份,倒也不错。
杨重已经完全被说服了。
他原先最担心的,就是柳二郎一时兴起,传完功又后悔了,到时影响杨明和柳家的关系。
但是既然柳二郎说得这般透彻,那必是想得很清楚了。
再来以杨明长袖善舞的性子,日后对柳家多加照拂,想来柳二郎也不至于后悔。
他正要开口,柳长风却又抱拳道:“不过,某还有一事相求。”
杨重自觉自家占了大便宜,语气十分温和道:“二郎但说无妨。”
“当年小妹嫁入杨家时,因柳家还是贱籍,只能以妾室身份嫁给妹夫。那时亲家公曾允诺柳家,说小妹虽是妾室,实则当以妻室相待。”
“如今柳家已经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