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梅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段时间和锦宝相处的画面一一闪现在她的脑子里。
那孩子一直在骗她?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锦宝还那么小,她、她怎么可能……
秦小梅无法相信一个年纪仅仅才六岁的孩子能把自己骗得晕头转向。
“哎,秦小梅,亏我这段时间以为你是个善良有责任心的好护士,很同情你,觉得你运气不好遇人不淑,所以让你住在我家,还为你起诉离婚的事情收集资料到处奔波,没想到你……”
话说一半,林婧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咬牙道:“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林主任,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刚才……我、我是被骗的,真的!林主任,我要离婚,你救救我,王海辉他是疯子,我和他回家一定会被他打死的。”
不等秦小梅继续哭诉,王海辉用力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到自己身旁,骂道:“你个贱女人,装出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呢?谁还会相信你啊?”
换作以前,林婧肯定会帮秦小梅,让王海辉不许骂人,但现在……
她想起之前秦小梅主动贴着男人胸膛说话的样子,胃里一阵恶寒,不想再继续待下去,语气厌恶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好好商量解决吧,我反正是管不了了。”
撂下这话,她没有再理会秦小梅的哀求,转身离开了招待所。
住火柴厂的邻居们朝秦小梅啐了一口,也走了。
当晚,秦小梅被王海辉抓回家里。
一进家门,王海辉嘴里便凶狠地谩骂起来,“你说你怎么这么贱?人家有老婆的男人你也去勾搭,你要不要脸?你个臭女表子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折磨到了大半夜,他才终于放开她睡下。
秦小梅侧着头,身子歪斜地躺在床上,手指紧紧抓着床单,盯着窗户的方向,一双蕴藏着眼泪的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锦宝……骗子!她竟然敢骗她……
次日,秦小梅去上班的路上,火柴厂的工人们对她指指点点。
“听说没有?昨天林主任亲自去了招待所……”大家聊着昨晚在招待所发生的事。
“怪不得王海辉打她呢,他还真没说错,他这媳妇儿偷汉子,不安生。”
“这种女人……啧!要是早个几十年,铁定被浸猪笼。”
厂房里的男人们凑在一起开玩笑地说着,“行啦,现在是新社会了,早就不兴旧社会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