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告诉我,他总是板着脸不爱理人,和小胖、大柱他们都不一样,不喜欢玩闹,也从来不欺负女孩子,妈妈,你说为什么桦桦和其他男孩子都不一样啊?”
陈诗雨转了个身子,膝盖跪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椅背,朝厨房里的妈妈问个不停。
张玉英手里忙活着晚饭,随口问:“桦桦怎么和小胖他们不一样啦?”
“小胖喜欢拉女孩子的头发,可讨厌了!”
“桦桦会拉你头发吗?”
陈诗雨忙说:“不会呀,桦桦才不会呢!”
她说着抓了下自己搭在肩头的两条辫子,“不过他太安静了,如果我不惹他生气,他一天一句话都不和我说的,怎么有人可以忍着一直不和人说话呢?”
“小雨你是话太多啦,你要和桦桦学一学,别老爱讲话,之前你们叶老师还和我说了,你没其他毛病,就是话多,上课还和同学讲闲话。”
张玉英刚说完,她丈夫陈刚疲惫地走回家,“饭好了没?”
“快好了,我今天煮了面,你先去桌子边坐着吧,我马上把面端过去。”
没过多久,张玉英端着一小盆面条放在餐桌上,因为烫手,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耳朵。
“哎,咱们家面粉是不是快要吃完啦?”陈刚问自己媳妇儿。
他是厂里的人事处处长,最近焦头烂额。
前厂长被下掉以后,大家成天跑他办公室里闹着要工钱。
陈刚每次都解释,“我只负责招工,我不负责发钱,钱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我和你们一样几个月没收到工钱了,你们找我闹有什么用啊?”
工人们不听,“陈处长,当初是你把我们大伙儿招进来的,现在出了事情,你必须对我们负责!凭啥不发工钱啊?这是国营企业,你们是不是把钱吞了?”
“我不是厂长,要等新厂
长来了之后,他才能去找政府拨款嘛……大家再忍忍,新厂长马上就要来了,他是总厂派来的,我相信他会解决好我们大家的问题,你们放心吧!”
吵到最后,陈刚总是会把新厂长搬出来,让大家再忍耐一下。
这方法虽然有用,但隔三差五的就有一帮人闹一次,陈刚喊得嗓子都冒烟了,要不是好不容易坐到处长的位置,他真想撂下这烂摊子走人。
“你说,新厂长来了,真能解决问题吗?”张玉英有点儿担心。
陈刚摇了摇头,“谁晓得啊?哎,新厂长也是倒霉,一来就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