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维持住摇摇欲坠的统治,陈军边境,隔着界河与宋军对峙。
这大河两岸的营寨据点,修得断断续续,毁了又修,修了又毁,既有战争残迹,也有壁垒森严,几乎如同城池一般的大寨。
赵鼎在马上眺望对岸,隐约可见大小营寨连绵数十里,旌旗招展,刀枪在日光之下泛着寒光,人马来往,络绎不绝。
“快到了。”
几名亲兵凑近过来,各自从背后抽出铁伞,撑开伞面,其大如席,由一根根漆黑铁条拼凑而成,每一根铁条表面,都有烙刻下去的赤红符咒。
几面大伞遮蔽阳光,伞面边缘交叠在一起,把赵鼎也牢牢笼罩在阴影之下。
赵鼎有些不解,道:“这是做什么?”
亲兵解释道:“贵人有所不知,军中枯燥,平日的操练对那些将军和勇士已经没有意义,便经常到河边对射嬉戏。”
“对射?!”
赵鼎脑子里还没想明白,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爆鸣。
有一道金光落地,在岸边炸出个小坑。
虽然箭支已经彻底没入岸边的泥土之下,但以赵鼎的眼力,还是隐约捕捉到了那一箭的尾羽。
那是辽军的箭,来自对岸。
宋辽的界河本来算不上是格外开阔的大河,但是从两方开国以来,和平的时候少,开战的时候多,两军争战多年,船来炮往,早已经把河岸打的不断坍塌、开拓。
两军法师又经常作法,搬动风浪,影响气候,水流侵袭日深,百余年下来,这条界河已经开阔得如同大江。
前方那一段,是水面相对来说最狭窄的地方,两岸相隔不过三四里而已。
善射之人在那里引弓搭箭,足以隔江对射。
水面上不断有箭支相撞,炸裂折断,堕入水中,能射到岸上的箭只是少数,能射死敌兵的,又更少了。
赵鼎看向人群之中,此岸那数十人间,有几个相貌格外显眼,一眼就认得出是关胜、呼延灼、董平、徐宁等人。
有个宋军小将站在这群神射手之间,看着五官稚嫩,好像还不及弱冠之年,手上挽着一张有他人高的大弓,弓大箭沉,每两三箭飞去对岸,就能叫一人倒下。
周围的宋军弓箭手连声喝彩。
对岸的人似乎被激怒,忽然营寨上跳下一条格外高大的人影,来到岸边,弯弓搭箭,从满空交错的箭雨之中,宛如蟒蛇的金色箭影浩荡游过。
小将连发三箭,撞在那来势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