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岭,古树嶙峋,绿叶落尽,奇形怪状的树木枝干,形成如高举怪爪般的黑影,投射在地面上。
一个裹着褐色衣袍的胖大身影倚坐在树下。
对面的树枝上,栖息着一只绿毛黄爪,喙部饱满肥硕的怪鸟。
这只鸟能口吐人言,声音嘶哑:“妙松法师,你当真不去吗?”
妙松法师褐衣宽松,头上也是褐色棉布多层堆叠的一个帽子,皮肤几乎跟衣服是一个色调,一笑起来,却露出细密森白的牙齿,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咱们练法弄术的,见不得旁人好,一打交道难免结仇,不打交道当然最好。”
怪鸟抖了一下翅膀:“那些道士僧人摒斥我们为邪道,我们却无力反驳,正是因为他们懂得团结,名义上是属于同一类群体。”
“而我们呢,这些年我们日渐衰微,不再成为那些豪富贵人供奉的上宾,就连练法所需的材料都得自己动手了,你难道不会感觉不甘吗?”
妙松法师只是笑着,不说话。
“好吧,三次机会已经给足你了,三请不来,日后但望你不要悔恨。”
绿毛鸟嘎嘎怪笑两声,振翅飞去。
妙松法师等它飞远之后,歪头啐了一口痰:“呸,要是旁人请,说不得我也去瞧瞧,可那疯婆子做东,必定是要弄出些粉身碎骨的动静来,我怎么敢去?”ωωw.
“还是趁这回成阴地动,余韵未消,多收些母婴连心的精血,也够我把小戒定法推到上乘境界,到时候……哼哼哼!”
他静坐树下等着,时而不耐的抓一抓大腿、后腰。
林中传来跳跃声响,一只头发胡须都化掉了的麻衣僵尸凑近,嘴巴张了张,喷出一股红烟来。
妙松腰间小布袋拉开,往上一迎,红烟就一点不剩的被他收到袋子里面,布袋微微一鼓,又瘪了下去。
妙松的大眼珠子压到袋子口上看了一眼,这布袋内壁如蛇鳞一样细腻光滑,烟气在内壁上凝结成红色的液滴,汇入最底层的那一汪血水。
“好啊,阿六,你寻的这个不错,是已经接近临盆的,阿五最近三次寻回来的,都是刚怀上,你比他强的多。”
妙松收紧了这个布袋,把右边腰间的一个口袋打开,掏出两枚黑色药丸上前,塞进麻衣僵尸的鼻孔里面,自己思忖着。
“附近的几个村镇都走过了,这儿离黑天尊庙才几十里地,还是不要贪多,明晨就换个地方,免得像之前那几具,被人降服打杀,白费我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