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为其主」。
如果此时的景泰帝朱祁钰能苏醒见证到这一切,不知内心里面是该愤怒还是该唏嘘……
「呵,还真是防患于未然。」
陈循沉默许久后,忍不住还是顺着之前仪铭跟石亨的话语,对着现状讽刺了一句。看似勋戚大臣们个个伟岸光正,实则全部暗中安排了后手,以至于出现了「兵戎相见」的场景。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本公不知道元辅为何能愿意让太后主持大局,不过本公深受陛下皇恩,是不愿意接受的。」
说罢,忠国公石亨把目光转移到沈忆宸身上,继续说道:「想必沈阁老与本公意见一致吧?」
石亨的这句询问,沈忆宸选择了默认,确实自己跟皇太后孙氏之间,已经形成了无法调节的利益冲突,超越了政治这门妥协的艺术范畴。
说句难听点的话,沈忆宸宁愿让沂王朱见深立即登基称帝,都不愿意让皇太后孙氏掌权临朝称制。至少前者一个六岁的孩童,他有着充足的时间去掌控架空,后者一旦挣脱了慈宁宫的囚禁,就站在了孝道不败的高度。
并且新君年幼,皇太后孙氏能光明正大的垂帘听政,这次连后宫不得干政的「大势」都无法奏效。
沈忆宸的沉默,
让乾清宫的气氛再度冰冷了起来,诸如陈循、兴安、仪铭等人的脸色是愈发难看。
皇帝都还没死呢,你石亨跟沈忆宸就开始考虑未来新君,并且想要阻止皇太后顺理成章的临朝称制,简直活生生的把「权臣」两字给写在了脸上。
「忠国公,不让太后主持大局,那你觉得谁合适?」
陈循毕竟是内阁首辅,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石亨这样的话语已经有些大逆不道了,哪怕他再如何想要明哲保身,此时最基本的文人气节,都逼迫陈循不得不站出来硬刚。
明朝没有历朝历代的摄政王制度,就算有,名义上最为合适的襄王朱瞻墡,早在两个月前被谋逆罪论处,贬为庶民要关押到凤阳府看守祖陵。
朝野内外唯一有法理基础的就是皇太后,你石亨不让她主持大局,莫非是想要谋朝篡位不成?
另外沈忆宸的调兵行径跟态度,也是触及到了陈循纲理伦常的底线。武夫不懂礼数也就罢了,你可是三元及第、内阁大臣,难道连最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