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多月的时间,白鸾便从河安郡,敬献了一千张上等兽皮。
用整洁的木箱装着,密密麻麻地堆在金銮殿里。M.
“陛下,还请早做准备。”陈九州拱着手,言之凿凿。
小皇帝夏琥坐在龙椅上,神色带着不安。
他何尝不想做个名动天下的君主,但奔赴栀水之盟,谁知道会不会是鸿门宴,若是南梁突然发难,又该怎么办。
从他登基那一刻起,南梁便如洪水猛兽般,烙在他的心头。
“徐帝,梁帝,皆慷然前往,还请陛下勿忧,本相自会护陛下周全。”
“陈相,朕才十五,堪束发之岁。”夏琥声音越来越低。
“不若,东楚便不去了。”
陈九州脸色沉默,心底叹着气。
如果有可能,他更喜欢夏琥能具备一份狡黠奸猾,而非这般唯唯诺诺。
“如何能不去,若不去,东楚便显得更加羸弱,如老鼠畏猫,只会愈加挑起南梁的伐楚之心。”
“陈相……若去,能否调派十万楚士?最好,把越人三部也调来,越人久居山林,善于野战——”
“陛下!”陈九州微微动怒,七万楚士奔楚江,若都畏死不战,又何来大破三十万。
再者,除开五藩,包括征募的新兵在内,东楚现在也拢共十万多人,全派出去?
南江四郡不守了?
天子关不要了?
还有悬马道呢?中亲王若来犯,当如何。
“朕……才十五,还、还未纳妃,未留下龙子。”
夏琥全然没有了当初的豪气干云,巴不得就躲在楚都里,富贵享福一生。
在场的文物群臣,包括贾和李隆等人,皆是心底叹气。
举国死战,却依旧激不起小皇帝的争霸之心。
“不若、不若陈相带着假节钺,替朕去会盟。”
这一句,让陈九州冷冷抱起袍袖,已经没有了劝谏的意思。
“若陛下想留在东楚,也并非不可。”
夏琥惊喜地抬起头,要是有选择,他哪里会想去危险重重的栀水之盟。
可没想到,陈九州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让他浑身战栗。
“陛下只需走下龙椅,垂下龙袍,摘掉头上的旒冕冠,去楚都一户寻常百姓家躲半月便可。”
“陈相,这是为何?”
陈九州声音骤冷,“因为整个东楚,都不想听梁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