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安然无恙,已经退了回来。”
陈九州松了口气,冷冷走前几步,走到船头,看着远方迷蒙的天色。
打水仗,双方都想尽早决出胜负,毕竟过了时间,无法回到江岸的话,着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九州言语灼灼,“这可是第二轮了。”
“如今南梁的船队,由于追剿虎贲营,已经偏移原本的航线,要回返的话,至少要花两个时辰。”于正继续开口。
“两个时辰?”
“陈相,现在已经是申时。”
陈九州不语,依旧在静静盘算。
申时之后,便是酉时,也就是差不多傍晚六七点的时间。而酉时之后的戌时,才是真正的好戏开场。
“于叔,本相交给你一个任务。”ωωw.
“陈相请说。”
“带着公主离开母船。”
于正脸色一怔,已经隐隐猜出陈九州要做什么。
“陈相,苏老凛然赴死,我于正又怎能苟且偷生。”
“于叔,你知道我的性子,八千老卒并非是东楚的累赘,而是东楚的英雄。等以后东楚太平了,本相还想着成立一个军院,让于叔教授那些孩子兵法韬略。”
于正听得泪流满面,咬着牙拱手,往船舱里走去。
船舱。
夏骊还在为陈九州自作主张的事情,微微生气。
“陈九州呢。”
“陈相即将入战,周及公主安危,还请公主速下母船。”
“母船不是最安全的么?”夏骊依旧不明白。
于正犹豫了下,最终拔出刀,往母船旁边的船枋隔层捅去,仅捅了两下,几捆浸过火油的干草,一下子露了出来。
夏骊看得脸色发白。
“陈相有言,母船如同火炉,还请公主随末将下船,陈相……稍候与我们会合。”
夏骊犹豫了下,“于校尉,你是说,陈九州也会下船吧?”
“自然会的……陈相毕竟是三军主帅,不、不能涉险。”一边说着,于正心底一边叹气。
他明白的道理,陈九州肯定也会明白。ωωw.
要想吸引浩浩荡荡的南梁船队,必然需要一个足够筹码的诱饵。
而他们的丞相陈九州,无疑是最好的诱饵。
他是离开了,而母船上剩下的五千老卒,以及陈九州,会有怎样的危险。
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