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束发之岁,陈九州原本不想再动用巴掌,却不曾想,这一回,夏琥真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再揭开夏骊的伤口。
捂着脸庞,夏琥目光阴沉,却终归不敢再多说一句。
“莹妃,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言罢,陈九州冷冷踏出御书房。
“老阉人,滚出去!”待陈九州走远,夏琥才破口大骂,把刘总管赶出御书房。
“爱妃,是朕没用,任凭你受了奸相欺凌,也不能替你出气。”跪在地上,夏琥抱住鲁潇的头,痛哭涕流。
“爱妃,陈九州那个奸相,没对你做什么吧?”
鲁潇垂着头,在夏琥看不见的角度,露出冷笑,但尽管如此,表面上的声音,依旧是幽怨无比。
“陈相是个好人,并没有对臣妾做恶事,即使他搂住了臣妾,臣妾也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所以!朕要是来晚一步!这陈九州,岂不是得逞了!”
哐!
夏琥愤怒地踢翻椅子,心底憋屈到了极点。
“这江山,乃是我夏家的江山,立了再大的战功又如何,说到底,他陈九州也不过是个臣子!”
“臣子冒犯皇妃,便是死罪!”
“朕,真恨不得立刻斩了他!!”
“陛下小心说话,陈相在东楚权势滔天。”鲁潇看似苦劝,但实则巴不得火上浇油。
“日后陛下长大,还要亲政的,要讨好陈相,说不定会还政于你。”
“算了吧,他那种奸相,哪里会还政于朕,他可巴不得谋朝篡位呢。还说什么时机未到,要等什么时机?等他陈九州彻底掌握东楚江山吗!”
“那陛下想怎么办。”
“朕、朕要夺权。”
说出这句话,夏琥忍不住浑身颤抖。
“陛下还需从长计议啊。”
重新低下头,鲁潇咧嘴露出笑容。
……
和贾和喝了一场酒,直到夜上柳梢,陈九州才回到了丞相府。
他知道,以那位小舅子的脾气,免不得又是一场告状。
府门开着,陈九州喷着酒气,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
两个护院走来,小心地冲着陈九州使眼色。
连绿罗也于心不忍,指着侧边的鹅卵石道,让陈九州先避开,回房休息。
但,陈九州终归是往前走了,于心无愧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