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站在主屋花厅中央的独立柱的旁边,保持着垂头的姿势,在听到康老太太的抱怨后,先是瞟了一眼老太太,又快速看向屋子中央的顾青青,微微摇了一下头,给递去一个眼色。
但很可惜,顾青青没看懂子曦的眼色,直脾气地道:“什么,明明是我委屈才是真的吧,我的手腕子,还有我的腿,到现在都还是疼的!”
在叫屈的同时,顾青青还不忘记抬起忙碌了一上午的右手,“祖母让方妈妈管教我,把我关在荣辉堂里不许出来,一直让我跪在桌案后面血点茶,拿着那个什么竹子做的茶筅,击拂击了快一个时辰,孙女是实在没有力气了。那个方妈妈还说,若是我学不会点茶,便叫我连午饭都没得吃。”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只睖了一眼太师椅上的康老太太一眼,就把目光转向到自己母亲身上。
如今小厅里,婆母最大,顾母也是和顾青青一样站在紧挨着太师椅的位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双眼一直心疼地看着顾青青的手腕。
未等顾母开口,康老太太愈发委屈的抬手扶额:“青青丫头,你真是人小不懂事,我做这些安排那都是为了你好。你去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的当家主母,门阀世家的大娘子,不会点茶插花这些风雅之事?你若是连点茶多都不会,以后成家立业,如何招待客人,又如何教养女儿?”
“母亲,母亲大人说的极是,可是这点茶技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马学会的,也要先陶冶出意趣来,再慢慢交代,一天教导一个步骤,日后勤加练习,自然也就……”顾母考虑到面前坐的是自己婆婆,说话的时候微微颔首,双目不敢直视,拿出了一个乖顺儿媳应有的态度。
但康老太太却没把顾母的话听完,就已经急忙忙地打断:“你看你,你就是这样温吞吞的性子,皮情面软,什么事都看不得自己儿女吃苦,才会把青青丫头养成如今的样子。整日在外野跑,难得能在家里安分几天,也不见她学什么琴棋书画,不是去后面池塘钓鱼就是上山上树,做一些不成体统的事情!”
面对儿媳,康老太太直接拿出了做婆婆的款儿来,三角眼微微一眯,嘴角弧度敛去,脸上的刻薄之相立刻显现出来。
“我就是看你下不了这个狠心,不能把青青丫头教导成一个大家闺秀,才会亲自费心思,安排方妈妈教导青青丫头。我承认,方妈妈待人做事上,不会圆滑,是严厉了一些,但严师出高徒,你需知道,方妈妈的点茶技艺,那在我们锦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康老太太称赞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