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郭一贤的确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敲击到要害后,才直起身看向墙角的崔氏:“换牢房可不是我能做主的,需要给我家粮道大人禀报。”
“啊?”
一听到这个回答,崔氏嘴巴都吃惊的合不上了,继续指着郭一贤,“可,你刚才都看见了吧,他差点就把我掐死啊。我就算是同谋从犯,在大理寺没有二审我们之前,我也罪不至死啊!”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县令夫人,早就不会跟人客气说话了,更别说是求人了,即便是已经身陷囹圄,说话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错,我家大人是说过要保证你们目前的生命安全,要活着。但没说,可以随意给你们调换牢房。”牢头现在都是扈杰身边的亲兵临时顶替的,更不吃崔氏这一套,“我只负责把他拷在牢门这头,至于换房,我可做不了主!”
说完,他又海峡身上的铐子,把已经晕过去的郭一贤的一只手拷住,然后拖拽着晕了的人往牢门这头走过去。
等走到牢门的这头后,牢头将铐子的另一端有拷在了碗口粗的木头上,确认了松紧后,也不理会后面崔氏的叫嚷,直接开门离开了。
……
驿站。
二楼客房。
客房外间的书桌上,顾梓晨穿着一袭鸦色窄袖长袍,端坐在一张普通的松木圈椅上,微微俯身,姿态优雅地提笔在纸上写着此次岳阳城贪污案的陈情文书。
因为是要给太子的文书,顾梓晨写字的时候,下笔端正,力透纸背,没有了平日行文的潇洒遒劲。
写到竖排第五行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门外旋即传来子渡的声音:“主子,衙门那边有事情传过来了。”
顾梓晨停下正在挥毫泼墨的手,黑眸往门口一瞟:“进来。”
门外的人应声推门。
穿着银灰色束身劲装的子渡走了进来,顺带反手关上房门。
顾梓晨继续手上的行文,视线回到白净的宣纸上,淡淡地询问:“说罢,衙门那边怎么了。”
“衙门那边刚刚传来话,说是……”子渡语气延长,话语里多了几分笑意,“刚才,衙门那边扈大人派去驻守牢狱的亲兵来报,说郭一贤和他的妇人自从被关进一间牢房之后,就吵闹的不可开交,那位崔氏一直痛骂不已。也不怎的,或许是给骂急眼了,或者是精神崩溃了,郭一贤居然动手掐自己夫人,险些给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