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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惊愕了一下,方明镜轻咳了一声,移开视线看向高健,嘴角又起一抹带笑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询问:“证人高健,若是依你供词所言,你于半个月前与白坊主合谋诬告秦月夕,怕你泄露秘密才买凶杀害你,那为何不再邺城动手,而是一定要把你送到蔚城之后,才有所动作。”
“……”高健愣了一下,没料到方明镜第一个问题就会这么棘手。
是啊,这事情也有不合理的地方。
若是按照供词所言,是因为他诬告秦月夕失败,才要将他灭口,为何不再邺城动手,偏要送到蔚城才雇凶杀人,这不是显得多此一举吗?
事实自然是,白诩当时把自己送到蔚城,是为了看自己如何报复秦月夕,坐收渔翁之利,等事后知道自己有所动作了,在买凶永绝后患。
这才合理。
可……他怎么敢当众透露实情,告诉大家是因为白诩要他去报复秦月夕,去谋害秦月夕身边的贵客?
若是说出这些事,最终查到自己那晚行刺杜清怡的事情,那他可是要凌迟处死了。
在高健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方明镜已经继续提问:“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我怎么知道白诩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是怕在邺城动手,容易查到他自己头上,这才等我去了蔚城才下手。”高健被逼的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讼师倚在追问之下,快速扯出这个理由。
方明镜得到这个回答,并没有马上回身去跟县令对话,而是再次看了一眼旁边的秦月夕。
之间秦月夕还是刚才那副淡然的模样,身板必听的跪在地上,螓首微微低垂,目不斜视地盯着身下的一片地砖。
见秦月夕还如此沉得住气,方明镜继续反问高健:“是吗?以龙鱼坊的大家大业的,若是真的有心除掉你,何不痛快一点,在邺城自己眼皮子底下除掉,何必放你到蔚城。而且你说买凶杀你,既然杀人,为何你不是胸口或者脖颈受伤,而是左脚骨折呢?是问有哪路杀手,会这样粗心大意?”
“什么粗心大意,那是我命大,老天知道我命不该绝,这才让我逃了,我这受伤的脚……”高健看了一眼跪在左边的白诩,咬牙道,“我这一双腿脚只所以会受伤,全都是拜白诩所赐!右脚骨折是他蹿腾的,至于左脚,那是我跟那几个杀手纠缠之中,为了逃命反抗,不慎被杀手刺中了一剑!”
高健指着同样被包裹的又粗又大的左脚,大声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