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起薄纱,书房内一片狼藉。
唯独坐在案桌后的男人,眉锋冷冽,气势骇人。
柳穗一时之间竟然驻足不前,怔怔愣在原地。
梁承嗣挽了个剑花,将长剑收起。
他依旧坐在案桌后,姿态懒散,朝着柳穗伸手:“愣着做什么?快过来。”
柳穗这才回神,拎着裙摆走过去。
还未靠近,梁承嗣就迫不及待的顷身,伸手将她拽进了怀里。
案桌上的砚台滚落在地,柳穗低声挣扎:“你做什么,东西都掉了。”
梁承嗣扣住她的手腕,压在榻上,眉眼含笑:“你管它做什么,不如管管我。”
“管你作甚?”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柳穗呼吸微微一窒,情不自禁的往后躲闪,但是却被男人给按住了手腕。
梁承嗣俯身吻她,声音含糊黏腻:“我马上就要出征了,说不得什么时候才回来,你不先想着我,还要去管劳什子的东西,没良心的小混蛋。”
窗外风声缠绵,屋内春光旖旎。
……
天色暗沉,院落里各处点了灯,唯独书房内依旧一片漆黑。
柳穗是被热醒的。
她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猛兽笼罩在怀里,肩颈处热岑岑的。
是梁承嗣。
他还在睡,但是一双胳膊却依旧紧紧的搂着柳穗,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夫妻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相处了,尤其是恒王时简之后,梁承嗣忙的脚不沾地,更多的时间都是宿在军营里。
柳穗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从高挺的鼻梁到略显薄情的薄情。
“什么时辰了?”
梁承嗣眼睛未睁开,只抓住作乱的手指,哑着嗓子问。
“戌时了。”
柳穗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身:“赶紧起来,待会整个东宫都知道太子不像话。”
梁承嗣大掌将温香软玉拽回怀里,懒洋洋笑她:“谁敢多嘴?”
在这宫里,谁敢说他不对?
朝堂上听多了那些逆耳的“忠言”,难道回到自己的地盘还要端着?
他摸着柳穗的黑发,轻声哄她:“若是有人在你耳边说闲话,你别心软,直接收拾了,这大梁,除了我父皇母后,其他人你都不必放在眼底。”
依他看,柳穗就是太过心软,好似对自己的身份没有明确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