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淹《澄清吏治五条陈》后,第一个以实际行动支持变法的奏本,也是第一个以实际行动响应范仲淹本人的奏本,更是点燃保守派、新政派和台谏集团的导火索,三方开始各自下场,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所谓的集团利益,展开了第一次搏杀。
还没有启程的张唐卿,被王曾喊到了家里。
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骂,从王曾的嘴里飚了出来。
“肯定是你,别人没这样的心计,是不是你的主意?”
“岳父大人,莫急莫急,是小胥的主意又如何?”
“你少跟我嬉皮笑脸,你知不知道,冯元这么一闹,证明老夫已经失去了对三司的控制?连三司都和老夫背道而驰,天下官员谁还拿老夫当回事?”
王曾心心念念的是他的权力,是他的权威被人挑战了。
他好不容易把范仲淹的奏本压了下来,没想到,冯元竟然勾结范仲淹,从其他方面撕开了一道口子。
最让王曾不能忍受的是,递刀子的竟然是他女婿。
王柔母女在后面听到他们爷俩的争吵声,慌忙去了书房,“老爷,有话好好说,莫生气。”
王曾一瞪王夫人,“出去,妇人懂什么?”
王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内心暗骂:“老东西,在女婿面前给我留点面子要死?”
王柔知道亲爹和丈夫的脾气,都是表面上看着和气,实际上内心都是强硬派,赶忙拉着母亲出了书房。
“唐卿,老夫知道,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是革故鼎新,可新政不是一撮而就的事情,要循序渐进,治大国如烹小鲜,着急不得啊,你以为老夫看不到大宋的弊病?可已经形成了几十年时间,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你们总要给老夫一点时间吧。”
张唐卿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岳父,小胥并非要动士大夫集团的利益。”
张唐卿一说完,王曾变了脸色,他们所谓的什么新政也好,保守政策也罢,归根结底,还是围绕着士大夫集团的利益展开。
但文人的一贯尿性就是当了婊子立牌坊,我为了利益,不能说,只能做。
“岳父大人也知道,小胥的地蛋要大面积推广了,如果有了司农寺的帮助,对地蛋的推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小胥才会有重开司农寺的建议。”
“可你置天下官员何处?”
张唐卿内心腻歪的很,天下官员?不就牵扯到几个盯着司农寺寺卿和少卿人头衔的官员利益吗?于天下官员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