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绶缓缓的闭上眼睛,过了半晌才睁开眼,说道:“韩琦跟老夫聊过,希望把他的同年们调回京师任职,想必韩琦已经决定和希文一条道走到黑了,既如此,老夫让他们对调一下即可。”
张唐卿大喜,作揖道:“下官谢过宋相。”
“其实老夫也希望希文的新政能够成功,但希望渺茫,不过老夫可以答应你,总不能让希文一个人战斗就是了,冯元也是这样的想法,至于王随,那是王相的铁杆,老夫左右不了。”
“如此,下官代天下苍生谢过宋相了。”M.
宋绶的心情好了起来,“好,好,来,陪老夫吃杯水酒。”
张唐卿耐着性子和宋绶喝了几杯酒,才以不胜酒力的借口溜了。
张唐卿一走,宋绶的幕僚从屏风后面转了过来,“相公,您为何会答应张唐卿?”
宋绶无奈的说道:“老夫也支持希文。”
“可张唐卿是王相公的女婿啊。”
“你还没看出来吗?张唐卿和王相不是一条心。”
幕僚愣住了,疑惑的问道:“既然他们不是一条心,为何张唐卿还要帮王曾做这么多事?甚至不惜以得罪吕夷简,为王相回朝做准备。”
“因为张唐卿需要王曾的帮助,他的同年们需要成长,如果吕夷简当了平章事,张唐卿和他的同年们,第一个被吕夷简赶出开封。”
“学生还是不明白,明明张唐卿有很多选择,例如帮范相公上位,也比王曾回朝要好很多啊。”
“这才是张唐卿的可怕之处啊。”
“可怕?”
“因为他根本就不信希文能成功,哪怕希文是平章事也不可能成功。”
幕僚吃惊的看着宋绶,宋绶从什么时候看出了张唐卿的布局?
宋绶是个纯文人,他如何看出张唐卿的布局?说到底,还是韩琦的眼光毒辣。
“哎,再过十年,不,再过五年,老夫就要致仕了,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
也不知道宋绶指的是韩琦了不得,还是张唐卿了不得。
不管是宋绶也好,韩琦也罢,都没看出张唐卿的最深层次的用意。
不把瓶瓶罐罐打碎,怎么置办新家具?
只有让范仲淹和王曾爆发激烈的党争,才能把大宋的某些规矩彻底打碎,才能让他有足够辗转腾挪的空间,实现他潜移默化中革故鼎新的抱负。
众人以为张唐卿会歇息几天再上班,没想到,种完了地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