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之地,纵然是在泥泞难走的山路上,但也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到,女真鞑子仗着人多势众,又有骑兵对步卒的天然优势,自觉胜券在握。
近万名女真鞑子猛地加速,催动着胯下的马匹,但前方的官兵阵列就好似呆住了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不少女真鞑子纷纷面露狰狞之色,自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身体也在无意识的摆动;后方的阿拜等人也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眼中精芒大放。
但随着距离官兵越来越近,不少女真鞑子也是发现了些许端倪,脸上也是逐渐了露出惊疑之色。
面前的官兵并非没有半点反应,而是在不知不觉间排列成阵,一面面藤牌组成的铜墙立于前方,闪烁着寒芒的长枪则是在角落处若隐若现,就像是等待捕食猎物的毒蛇,随时给予致命一击。ωωw.
甚至在不为人知的阵列后方,数十门安装在炮车上的佛朗机炮正在装填火药,训练有素的炮手们对于耳畔响起的喊杀声充耳不闻,只是低着头,有条不紊的完成一切任务。
"刺!"
就在气氛骤然紧张的时候,一道厉喝突然于阵前响起,一身甲胄的黄得功猛地下达了第一道军令。
此时冲在最前方的女真鞑子已然杀至明军阵前,并凭借着战马疾驰所带来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在前方的藤牌上,使得后方的明军接连后退了几步,方才在身旁同僚的帮助下稳住了阵脚。
"刺!"
得到军令的长枪手们微微颤抖着,将手中的长枪自藤牌的缝隙中,猛地捅了出去,顿时便响起了一阵哀嚎声。
金属划破披甲,刺入肉体的声音接连响起,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此间天地。
见得长枪手逞凶,居于真正的黄得功和孙应元非但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是眉头紧锁,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女真国内生产力极为低下,除却前几年曾掠夺了少许汉人工匠,能够勉强打造一些兵刃之外,其国内八旗勇士所穿的盔甲尽皆来自于明军,朝鲜人亦或者蒙古。
故而无论是颜色亦或者制式规格都不一样,就像是杂牌军一般。
尽管如此,也只有隶属于女真大汗直属的两黄旗能够勉强做到人人带甲,就连稍逊一些的两红旗也是无法做到人人带甲,绝大多数都是身着用动物皮毛所制成的披甲。
可是刚刚那一轮冲锋,黄得功和孙应元瞧得清清楚楚,这些女真鞑子人人身披铠甲,而且制式规格统一,极大程度的减少了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