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四,沈阳城。
朝鲜国内的消息已于昨日传递至此,令得辽东诸文武均是为之一惊,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两百里之外的赫图阿拉。ωωw.
难道说这起源于深山老林之中的野猪皮真的蒙老天"垂青",有着所谓的"国运"?不然怎么每次都能被女找到破局之法。
原以为先后经历了两场挫败,女真国内应当一片愁云惨淡,只能待在赫图阿拉舔舐伤口,无力他顾才是。
却没想到,值此关键时刻,朝鲜国内居然出现了叛乱,并且足以动摇朝鲜国王李倧的统治。
这一突如其来的情况,彻底打乱了辽东经略熊廷弼的计划。
根据熊廷弼所掌握的情报,自从老酋回到赫图阿拉之中,便是一病不起,国事只能交由大贝勒代善处置,其余贝勒共同辅政,俨然一副不久于人事的样子。
女真人不能失去努尔哈赤,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只要努尔哈赤撒手人寰,大金不说就此土崩瓦解,至少也能陷入一段时间的混乱当中。光是这女真汗位,就足够那几个贝勒互相斗上一阵了。
而且凛冬将至,女真国内缺金少粮,不知会有多少人挺不过去这个冬天。
他辽东军只需以逸待劳,静待明年开春,便可长驱直入,兵压浑河。
不说一战彻底平定女真,收复辽东故土,至少也能狠狠的从大金的身上啃下一块肉,令其本就虚弱的身体更为不堪。
如此反复几次,女真必亡!
但是,计划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朝鲜国内发生叛乱,女真人定然不会错失良机,一定会趁虚而入,狠狠的从朝鲜身上啃下一块肉,借以继续苟延残喘。
虽说此事不能扭转女真的颓势,依旧无法更改其灭亡的下场,但终究平白为辽东本就诡谲的局势增添了几分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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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诏令说的很清楚,命令我等兵压浑河,以防女真入朝。"
"诸位都说说吧,具体该如何行事。"
已经受封为平辽伯的熊廷弼坐在上首,面色冷肃,身旁的桌案上摆着刚刚传阅完毕的奏本。
"经略,我等应即刻出兵浑河,大兵压境,令得女真不敢轻举妄动,无力他顾。"
"只要女真人不从中作梗,相信朝鲜的叛乱不日可定。"
咽了一口唾沫,悍将满桂率先起身,声如洪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