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
一声轻唤,令张角松了一口气。
“是宁儿,你怎么来了。”
“阿父又咯血了。”张宁上前,掏出一块手绢,将张角嘴角血迹轻轻拭去,再将他掌心的血渍抹去。
在她要抽回手时,张角却握住了它。
看着白皙如丝,细腻如玉的皮肤,与之相比,自己的手则褶旧枯黄,就如农民的手无二。
他本就是一个农民,只是这十几年,过的不像一个农民。
“这病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莫要担心。”见张宁脸上担忧之色,张角宽慰道。
父女俩沉默了一会,张角突然问,“你会不会觉得阿父做错了?”
张宁伸出另一手,将张角的手捧在手心,“昔日陈胜吴广起义反抗暴秦,今日阿父起义反抗朽汉,毋有对错,功过是非,自留后人评说。”
“可……”张角试图辩解,可又无从说起,他堂堂大贤良师,在众人面前行神鬼之言,可面对女儿,却总无言以对。
“阿父记得初心就好,败了,便败了,女儿陪你!”
张角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能瞒过张宁,以她聪慧,可能在被困广宗之时,就想到结局了。
张角看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即便她穿着普通黄裳,身上没有半点缀饰,他依然是最美丽的。
以前,她是太平道的圣女,现在,她是黄巾军的圣女将军。
为了她,张角暗暗起誓,绝不放过任何一线机会。
翌日,董卓撤军第三日。
还需一日,先军便能到达下曲阳。
为了疲惫城中之军,董卓命郭典提前率军从东西两侧猛攻下曲阳,郭典按令行事,官军数次登上城墙,可惜皆被击退。
“将军,如此打法,我军伤亡殆尽矣!”
“将士们无惧死,但不能白白送死,那张宝仗着人多,硬撑着不放,我军数次登上城楼,皆被其死士抱云梯而坠。”M.
领兵的将军们对此命令很有意见,朝廷哪能指挥千里之外的军队作战,此番死拼若是能速胜则还好,若不能,不死在冲锋路上,便也会因为失败被朝廷缉拿。
郭典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嗐,撤吧!”
郭典所部血战近一日,伤亡近千人,不得不暂时退兵,取消攻城,以待董卓大军。
“嗐!”回到大营,郭典大叹一声,这仗打的实在窝囊,朝廷这哪是指挥,明明是白白葬送士兵